面对安庆廉乍然犀利的态度,君佑瑶神色未变分毫,秀致的眉都没动一下,薄唇勾勒出一浅红痕,笑问“那安总要我怎么负责?”
见她语气凉淡,神色平和,安庆廉有些诧异,暗叹这小丫头定力倒是强,他设想中的慌乱失措半点没有,看来他小觑了她,伪装的功夫倒是厉害。
他定了定神,眼神越发冰冷,“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可以压下了这件事不将之闹大,不过你必须用洗髓液和之前治疗女性妇科病的配方做为交换。”
听到他这话,君佑瑶、聂致远和靳天成三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安庆廉的目的就是君佑瑶的配方,还狮子大开口的要两种,也不怕吃太撑噎死他。
“恐怕要让安总失望了,我的配方不贱卖。”君佑瑶依旧淡若清水。
“君佑瑶,你这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是在跟你谈生意。”
“不是谈生意?”君佑瑶坦然一笑,“那安总这是承认你在当众威胁我咯?”
“你别污蔑人,我们这是在谈赔偿事宜,你欠了我,我为自己和死去的孩子讨公道有错吗?”安庆廉浸淫商场多年,又岂会入了君佑瑶的套,哪怕他清楚即便他承认自己是在威胁她,她也掀不起一丝风浪,但防范未然,谨慎一点没有错。
却不知他凭他之前造作无耻的表现,已经和谨慎两个字相距十万八千里了。
“安总,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说的事?你说的证据我没见过,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随便来一只阿猫阿狗说我害了他们必须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赔偿他们,我就会认了吧?那这世道早乱了。”
被讽刺为‘阿猫阿狗’的安庆廉猛一下拍了拍桌面,黑沉的脸上好似阴云密布,“佑瑶,你这是准备和叔叔撕破脸了?”
“不是准备。”君佑瑶竖起食指摆了摆,“是早就撕破脸了。”
明摆着的一件事,就他安庆廉还停留在自己的美梦里,以为世界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他搞出那么多事还想她和和气气地对他?真当她君佑瑶是圣母投胎的!
闻言,安庆廉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隔着宽敞的办公桌居高临下的看着君佑瑶,眼里有潮流涌动,阴暗汹涌,“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了,希望你承受得起接下来的一切。”
说着再不去看君佑瑶,转身带着人准备离开办公室。
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听到君佑瑶的声音清凛如冰,她说“对了,忘记感谢安总新年送过来的紫莲慈,很漂亮,我很喜欢呢。”
安庆廉的脚步猛然一停,心神大震,回头看向安坐在桌前的少女,她的眼睛正好对上他,那双眸子清澈如水镜,似乎能照出世间一切黑暗阴霾,直透人心的脏污邪恶。
“什么紫莲慈?君董癔症了吧?”安庆廉低垂眼皮,避开她的视线,声音镇定又带着疑惑,好像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君佑瑶笑了笑,“原来不是安总送的吗?原本我还想着收了这么厚的礼得好好回礼才行,比如洗髓液配方什么的,但既然不是安总送的,那就算了。”
闻言安庆廉差点没气死,他怎么会不知道君佑瑶这是在故意恶心他,就算他承认紫莲慈是他送的,她也绝对不可能拿出配方,她就是想要看他的笑话。
无耻下作的小贱人!
安庆廉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拂袖而去!
看着被重重甩上的门,君佑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里多了几许沉重,“让公关部和信息部那边随时待命,接下来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靳天成和聂致远的表情也同时凝重了起来,“你怀疑安庆廉会有大动作?”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如画的眉眼侵染上风雨,她轻轻捏了捏眉心,“单从安庆廉今天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明显有备而来,他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但今天却故意显摆得那么高调张狂,显然就是在告诉我他有后手,并且对这件事胜券在握。”
靳天成两人回想安庆廉今天的做派,确实十分明显。
“今天我拒绝了他,他虽然不满意,但却没有继续施压威胁,也说明他其实更想把后手露出来,所以你们看着好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肯定会有动作。”
指节继续轻敲桌面,她眸间如一片星夜,闪烁着迷人自信的光芒“华平,你去通知管理层,下午三点开会,靳大哥,尽快安排……”
把脑中的想法汇总整理之后,君佑瑶迅速做出了决断,把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说明,并作出相对应的安排,力求在危机来临时,让君宝集团屹立不摇。
这天君佑瑶回到别墅时过了晚上十点,已经由阿ay带着住进来的爱丽丝做好了宵夜在等她。
“小姐,阿ay说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照着食谱做了点华国美食,可能不太好吃,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