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梁渐渐遮住了夕阳,余晖映着这片战场,枪声和唱。双方都掩藏在壕沟里对射开枪。就是国军要大方,枪好子弹足,所以频率就高。解放军枪不怎么样,子弹也限量,可占着地理优势,双方打的倒也旗鼓相当。
偶尔传来倒霉蛋哼唧或者啊的惨叫,这没办法。指挥作战的长官已经很仁慈了,没让冲锋,也没让部队突击,大家就这样躲掩体里对射。自己再要受伤那真是老爷也看不顺眼,且受着吧。
或许黑了,也或许另外一线的已经攻到了对面防线的后面,更有可能对方主动撤退了。反正对面没枪响了,己方单独放枪也没意思。停了,就这样友好的打一停了。
指挥作战的长官的确是个好长官,可对独立团就不算好了。侦察对面防线的事儿又交给了独立团。可怜的娃!
曹金彪拽着李锦时的衣角,太黑,他怕走散了,那样他的命可就没了。
“咯吱……”李锦时听见了很微弱的声响,想都没想,抱起曹金彪就往远处扔,同时自己屈膝侧身,猛的一蹬地,空中一个翻身,落下后立马卧倒。就此时一阵的“轰轰”声响起,伴随刺眼的火光。
踩地雷了!曹金彪泪就下来了。我的妈呀!看着离自己刚才站的地方不远处,一个接一个地雷被触动了,很快就把那一片覆盖了。很多人估计连惨叫都来不及就碎了。
李锦时什么也不会再往前了。这时候看曹金彪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再往前了。曹金彪是真哭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为死去的兄弟们哭,还是哭自己差点没命了。
“撤吧!差不多一个连就这样没了!撤吧!让狗日的毙了我也不能让咱们这群老兄弟送命了!撤退……!”曹金彪最后嘶吼着喊!
又一次狼狈逃回来,独立团剩下的人回来后没人话,就咬着牙,抿着嘴,擒着泪,怨恨的看着指挥作战的长官。
“工兵营!上去排雷!”
尼玛!原来有工兵营!有工兵营还让独立团的淌雷,这得要多大仇呀?这是往死里整啊!
独立团的人不再是一脸的怯意和丧气,多了一份怨气。估计都想着是不是躲后面对着这群王鞍长官突突一阵。就是被歼灭了也痛快,这样太特么憋屈了。
工兵营排雷后,全线部队顺利穿过对方防线,整个北线作战部队都有些窃喜。看着城墙已经不远了,可能这个首攻的功劳就会落在他们头上。当然独立团除外,整团的人真的就差从背后冲所有人打黑枪了。
绥靖公署命令整个北线作战部队全军就地扎营,不得进城。
独立团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执行着扎营的命令,眼睛却到处乱瞄那群王鞍长官。看着他们铁青着脸,自个就觉得高兴。别管什么事吧,只要他们不痛快那自己就该痛快。
原来你也有今!龟孙子!活该!这是独立团知道缘由后的心声。别看都是嫡系,那也有亲疏,不是所有的嫡系都是大房养的,也有妾生的,跟自家这个外室生的差不多。
人家绥靖公署不让他们这些到达城墙根儿的进城,就是他们的首功没了。自己打穿了防线,到达了目的地,然后乖乖的把首功让出去。简直太美了!
到邻二,独立团随着整个北线的作战部队进了城。
李锦时发现这压根就是个空城,虽然远处还有零星的枪声。但李锦时知道,作为一个可以抗衡四百万国军的敌对方军事总部,绝不可能防卫的力量就是他们遇到的那些,即便南线遇到的阻击是他们北线两倍,凑起来的数也不过去。这事不简单!
到处是窑洞,半崖有,沟底有,山梁上也樱房前屋后都是整齐的菜洼地。整个城看起来很整洁,干净,有序。一条河从城中流过,河水清澈,隔不远就有个水渠把河水引出来,旁边设一个平台。你能想象人们有有笑的在河边洗涮,聊。
李锦时都觉得可能在这里生活会很平和安详。能想象曾经这里的生活景象,该是怎样的热火朝,朝气蓬勃。
李锦时看着国军故意去破坏那些窑洞的门窗,突然有种厌恶。这不是军事设施,这是民宅,至于吗?它碍你什么事儿了?纯粹尼玛有病!
实在看不惯一些官兵的行为,幸好指挥官分配了布防区域。否则李锦时真会忍不住悄么声的弄死几个。这个年代,从他心里是不想对同胞出手,除非危机生命,迫不得已。这是第一次有这种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出手的念头。
“团座,这战算打完了。今晚我就离开!”李锦时很直接的跟曹金彪了。他有点烦,不知道是不能痛快的离开,还是自己已经不适应这个军营了。从日本投降,再到连坐不撤销,然后又是兄弟阋墙,李锦时是越来越不喜欢军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