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特定的一群箍红袖章后生,在这个年代那就是梦。不是没有,是全部如此,几乎所有的后生,也不能只有后生,从十二三的屁孩儿,到四五十岁的大叔,从大姑娘到老太太,所有人都箍着红袖章。
云慧和云松也穿一身军装,戴着五星帽,箍了红袖章。没这身没法在路上行走。可惜,他俩从村里到公社再到县城,没有一点音讯,根本不知道是那支队伍掀翻了真武观,也不知道那支队伍带走了老住持。
热辣辣的,灰土飞扬的道路,一队又一队来回晃悠的红袖章五星帽。老爷,这上哪去找?这都出来三四了,根本没个章法。离石县城里所有的学校、厂子、机关、商场都尼玛乱窜,根本连个问的地方都没樱
“实在不行随便跟上一队看看吧,他们带回来的人应该统一送往一个地方。”云慧也是没法了,只能找最笨的办法试试看。
又用了两三他俩终于跟着又一批被押解的人,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干校。
“师父!”哥俩看着被剃了头的老住持,一副老农的打扮,正坐床上打坐。好笑却又有点悲哀。老住持不像他俩这样,是从就在道观,一心向道,心无旁骛。他是真正的教徒。
如此这般的做法对于他俩算是玩儿,可对老住持这就是侮辱。
“云慧,云松,你俩回去吧!留着命就有希望。别冲动!回去吧!这是……”老住持难得没唠叨,能感觉到他的压抑。
有些道理在他俩心里是道理,在老住持那里或许就是无理了。所谓理,就是各有各的理。他俩又趁夜离开了!
“就怎么算了?”云慧蹲在马路牙子上,深夜的离石城没有一个人影。就他俩蹲在大街上。
“你吧!”云松知道这口气不出去,云慧不会上山。
“走吧,找找他们,模样我还记得。不要命,给个教训!”
这件事唯一的绳头就是今送人去干校的那拨人。他俩想着总能从这里撬出点线索来。
黑色短打夜行衣。这才是他俩正宗的装束。
“吧,子!你们带来这些人都是谁做主往干校送?”满口京腔,离石人能听懂,却很少有人会。
“我们是无产阶级……”
“啪!”一耳光。
“我们是……”
“啪!”又一耳光。
“呜…呜……呜呜”这尼玛就哭了?还战士?
“呜…都是…都是红总…决定的!”
“他家在哪?”
“红旗路英雄胡同五七巷!”
这地方把两人让两人都蒙了!啥时候有这地方?
“啪!离石没这地方!”又挨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