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珠的声音尖锐,把三个流氓反而吓住了。
一个人连忙去捂魏明珠的嘴巴,她拿起剪刀狠狠去捅,那个男人痛的呲牙咧嘴:
“臭婊子,以为我们没打听过你底细?你们两个快点把她按住,臭婊子,还敢拿剪刀捅我!”
魏明珠背靠着墙,手里的剪刀使劲挥,嘴里的大叫没有停下来过,反正不让人近身,嘴里喊着“流氓非礼妇女”和“救命”,又有自行车挡在身前,一时还真没有人能近身。
一个流氓没了耐心,将自行车扯开。
魏明珠一边大叫,一边冷笑,有人来抓她手腕,她瞅准了对方的眼睛珠子戳。
那人退得快,眼皮被剪刀尖划了一下,忍着痛,拽住魏明珠辫子。把她拖到面前,另一个趁机打掉了魏明珠的剪刀。
“臭婊子,装啥贞洁烈妇,谁不知道你是个破鞋?沿河村的魏明珠嘛!”
魏明珠被人抱住了上半身。
那句“沿河村的魏明珠”将她震了震,不过她该怎么叫救命,还是怎么叫。这些狗东西还打听过她的底细,魏明珠有点着急,此时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马路上的人本来就少,这地方又挺偏僻的。
三个男人,有两个受了伤,他们也不敢继续耽搁。
再让她这样叫下去,肯定有人要过来的。没受伤那个就去捂住魏明珠的嘴巴,魏明珠没了剪刀,狠狠一脚踢在了对方脆弱的下身。这一脚太狠了,痛得对方丢开魏明珠,像个煮熟的大虾子弓着身体。
魏明珠连踢两脚,也不管后面踢没踢中,她趁机冲出包围圈往巷口跑去。
人在逼急了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魏明珠不怕他们抢劫,就怕流氓们糟蹋她……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她还想好好在80年代谈个恋爱呢。
流氓嘴里骂着“臭婊子”,拔脚来追。
魏明珠心里也挺急的,她这个身体太弱,虽然个子不矮,可也打不赢三个流氓啊!
眼看着就要出巷口,魏明珠面前出现一个阴影,一个人挡住了去路。魏明珠心里第一次感到绝望,还以为是流氓的同伙,当头就撞在了那人身上。
那个人伸手稳住她,“我可不是坏人一伙的!”
一开口就不是安庆县的口音。
这人将魏明珠往后身一拉:“丫个王八羔子能耐了啊,大白天欺负女人,安庆县的治安也太坏了,同志你别怕,我……”
魏明珠跑的汗津津的,一张小脸白里透红。
一下子把人给看呆了。
这人忽然大叫:
“哥,诚子哥你快来,小痞子们非礼女同志了!”
非礼女同志就算了,为啥要非礼这位女同志?自从几天前在安庆县面摊见过魏明珠,一路他都惦记着对方,总觉得魏明珠吃面时抬头看她一眼,雾蒙蒙带着水光,欲语还休的,让他总也忘不了。
一股热血往脑袋上涌,他把魏明珠挡在身后,嗷嗷叫着冲向三个流氓。
魏明珠松了口气。
看来是救她的!
她也认出这人了,不就是面摊上总看她的外地小伙嘛。
巷子口又响起了脚步声。另一个年轻人走来,脚步有力,人也长得极为精神。小平头配着他的五官,痞痞的,长得挺邪魅狂狷的……这男人不好惹!
程诚一抬头,就和魏明珠视线相撞。
她脸上带着汗,人也气喘吁吁的,却不能遮掩那惊人的美貌——程诚不会那些文绉绉的形容词,他就是觉得魏明珠哪儿都长得好,让他有点口干舌燥。
常伟说的对,安庆县这小地方,原来藏着个绝色。
怪不得此去沪市的路上,常伟一路都在念叨,现在打起来又不要命一般。程诚眉毛一挑,长了这样一张惹事生非的脸,就该时刻注意着,没事儿往偏僻地方钻,可不就给了流氓可乘之机?
要不是在路口踩了脚刹车,她肯定被糟蹋了。
程诚心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火气,看常伟把三个流氓干翻在地,还觉得不解气,在墙脚根捡半截砖头,狠狠砸在了一个流氓脑袋上,对方嗷一声就倒在地上没动静了。
“诚子哥!”
常伟连忙丢开另外两个,“哥您别冲动,不值当。”
程诚看了他一眼。
魏明珠整理好了头发,多少也有点怕。
此时又没有别人,万一这两个也是坏人呢?
程诚也不揭穿魏明珠的小心思,“这三个人怎么办?”
魏明珠看了看天色,“两位同志,真是太谢谢您二位了!能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吗?”
程诚点头。
常伟使劲踹了一脚,“别装死,都滚起来。”
常伟都不敢多看魏明珠。
程诚却看见了她额头正在长嫩肉的伤口,“额头怎么回事儿?”
魏明珠想,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见外呢。
不过对待恩人,她也不好态度恶劣,就含糊过去:
“不小心摔得。”
程诚越看那伤口越不顺眼。白璧无瑕的脸蛋,多了伤口挺碍眼,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