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何苗约好六点请我们吃饭的,但这会儿她还在医院,我们也没心思去吃大餐。我们一帮兄弟去食堂简单吃了点饭,然后我带着黑子、泥鳅和强子三人赶到医院,与何苗碰了面。
何苗说,瘦弱男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他的父母也来到了医院。
就是瘦弱男的父母吵着闹着要去学校找领导讨说法,说什么把孩子送到学校是去学知识的,不是去挨打的。何况,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何苗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半天,给他们做了保证,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给他们一个交代。最终,瘦弱男的父母退了一步,给了何苗五天时间。要是五天过后,还没处理好,他们就按着自己的想法行事。
何苗在同学的父母面前,表现出了胸有成竹的姿态。
但转过身来,面对我们的时候,露出了满脸的愁容。
我能理解何苗的难处。同学被打的事件,本就是个误会,打人的柳依依还有着非常敏感的身份。想要让柳依依那种人低头认错、赔偿医药费,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就算是老师都不好使,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把老师放在眼里。
我跟黑子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对何苗说道:“何老师,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我们呢。”
“谢谢,谢谢你们。”何苗轻轻点了点头,“但是……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忙,我却无法帮到你们,都不好意思再接受你们的帮助了。”
“你是老师,我们是学生,好像能互相帮助的机会确实不多,连以身相许都不行。”
“……”
何苗白了我一眼,没有吱声。
我摸了摸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何老师,你放心吧,同学被打的事件,本就是因我而起,我一定会追究到底。咱们一起努力吧,我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黑子、泥鳅和强子也先后表了态,会尽力帮助我和和何苗为同学讨回公道。
何苗感激的冲我们点了点头,说他来到一中最大的收获,不是得到了一份工资还算可以的工作,也不是拥有了一个可以展现的机会,而是遇到了我们这群好学生,说是好朋友也不为过。
我感觉有些愧疚。
在上高中以前,我的确敢拍着胸脯子,说自己是个好学生。但上高中以后,我开始混,拉帮结派,携带管制型器械,经常打架,还交了女朋友,我的种种表现,离着“好学生”的标杆越来越远。
在我看来,我更符合何苗所说的好朋友。
周六日两天,我们八个兄弟都呆在了学校里。我主要就做了四件事:在活动中心训练,等待柳依依出现,跟双姐一起吃了一顿饭,还有就是陪灵儿。其实我也没怎么陪灵儿,就是她第一天去武术培训班的时候,是我跟周叔一起送她去的。
我跟周叔考察了培训机构的资质,确认该机构没有问题,又跟教练聊了聊。得知教练是刚从省城体育大学毕业没几年的高材生,还是来自于农村穷苦家庭饿,我们都放心了不少。来自乡下的我们,对于同样来自乡下的人,有着莫名的亲切感。
让我更加放心的是,韩嘉卉也报了和灵儿一样的培训班。此外,苏楠也是该培训班的前学员,就是她给灵儿和韩嘉卉介绍、推荐的。
看着两个娇滴滴的美女,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我有些心疼。
但是,运动往往能提升女孩子的气质。不仅仅是训练成果,训练的过程,看起来都很享受。不知不觉,我竟然旁听了半节课,才告辞离去。
周日的晚自习上,何苗快速的讲完正事儿,把我叫到了外面,闷着脸说道:“柳依依还是没来学校,而且听说上周她都没请假,直接跑回家去了。最后还是班主任亲自给她打电话,她才随口说了声要请几天假,然后就把电话挂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我点了点头:“人家有钱有势,任性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在想,要不我亲自去她家一趟吧。五天的期限,已经过了两天了,我这边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何老师,你把柳依依的地址搞到手,我去会会她。你虽然是老师,但不是她的班主任,她可能都不认识你。而我,是她想要报复的人。虽然看到我她一定会很生气,但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我和她之间的误会不解除,同学被打的事件,就永远解决不了。”
“不行不行,你去太危险了。你也知道她爸爸她姐姐是什么人,连我们这些成年人都应付不了,何况你还是一个学生?要是他们难为你,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摇了摇头:“何老师,相信我,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