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拿过笛子仔细端详,略作思索,说道:“你叫顾绛,既然是你的灵器,便唤它霜余吧。”
“挺好听的。”虽然顾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所谓霜余,即霜降之意,顾绛和秦霜和名字都在里面了。
顾绛倒真的没想这么深入,只要是秦霜取的名字都好听,他无条件支持。
秦霜瞧着顾绛那样,但笑不语,头自然而然地靠在顾绛肩上。
顾绛一愣,肩膀崩得紧紧的,两人都是夫妻了,他却依旧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只要面对秦霜,他总是手忙脚乱。
“霜霜,娶你那天我必定十里红妆,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秦霜嘴角微微上扬,肉麻的话她说不出,其实她不需要十里红妆,也不需要多么盛大的婚礼,只要他和她足矣。
外人看来的面子并不重要,只有两人内心的互相喜欢才是支撑他们走下去的动力。
“对了,这块玉佩送给你。”
水滴形的玉佩,玉质细腻光滑,玉佩正面是一朵霜花,背面是“顾绛秦霜”四字。
“喜欢吗?”顾绛期待地看着秦霜,“这是我娘亲给我的玉佩,我自己刻的霜花和字。”
看得出来,很用心,秦霜心中感动,对着顾绛,满眼的温柔:“喜欢。”
顾绛松了一口气:“喜欢就好。”
他太过小心翼翼了,面对秦霜时从不掩藏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者说他根本隐藏不了,这样的他在秦霜面前无地遁形,也让人更加心疼。
“顾绛,面对我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不是紧张,是害怕。”
秦霜眼中满是怜惜,她温柔如水的眸子盯着顾绛。
“十岁那年,父母亲出事,我在堂子里待了整整一年,我每天想的最多的是我的亲人会不会来找我,会不会有人收养我,我被人挑挑拣拣,忍受着所有人的白眼与冷漠,就这么浑浑噩噩、担惊受怕的过了一年。”
秦霜心更痛了,伸手搂着他:“现在有我了,不用害怕,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就像一颗洋葱,每剥开一层便有新的发现,也越发脆弱,满是苦涩,让人忍不住流泪。
顾绛的手更加用力的搂着她,要将她一丝一缕侵入骨髓,与自己融为一体。
此生有你,此心足矣。
“你们在上面干什么呢?”
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秦霜立时推开顾绛,向下看书,院子正中间赫然站着的孟临和江遥,前者一脸阴郁,后者一脸茫然。
秦霜不知道两人方才有没有听到自己和顾绛的对话,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顾绛皱着眉头看着下面两个灯泡,有些不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失去了软香温玉,顾绛瞬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对院子里那俩人是越看越生气。
他纵身一跃,正好平稳地跳到两人面前:“你们怎么来了?”
一脸阴沉,满目不悦,
“哼。”孟临懒得搭理他,甩袖离开,留下一脸懵的江遥。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顾绛慵懒地轻挑眉毛:“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江遥顿时语塞。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慌什么,明明该慌的是顾绛才对啊,他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顾绛懒得听他叽叽歪歪,摆摆手:“行了,赶紧走,你打扰我赏月了。”
江遥乖乖听话,迅速逃离了这诡异的氛围。
秦霜不知道顾绛和他们说了什么,隔得远,顾绛背着她,她自然瞧不见他的表情。至于另外两人,真的太远了,根本看不清。
不过,看这情况估计是没啥大事儿,反正人也走了,并不妨碍秦霜继续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