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告诉你？”

萧城紧紧盯着顾绛，他倒想看看顾绛会为孟临做到哪个地步。

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霸王顾绛，在他这儿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他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你想怎样？”顾绛已经怒火冲天了。

“顾公子，这求人得拿出点求人的样子吧。”

萧城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过就是想看顾绛出丑。

“我求你。”大丈夫能屈能伸，顾绛并没有面子看得太重，这句话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

“呵。”萧城冷哼一声，“你还真是跟你那个无耻的爹一模一样。”

“你凭什么说我爹？”顾绛秉持的一贯原则，说自己可以，但是不能说他的父母亲人。

“我凭什么，就凭你爹没有照顾好你娘。”萧城用力一甩袖子，“你爹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说护你娘周全，可事实上呢，让你娘死于非命。”

“你……”顾绛生气，但转念一想，这萧城似乎和他娘有些关系，不过萧城的年纪比她娘小了几岁，他倒是不知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顾绛是谁，既然萧城如此偏执，他倒是不介意套一下萧城的话。

顾绛似笑非笑，换上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你这一口一个我爹害死了我娘，怎么，你是亲眼瞧见的？”

“就算我不是亲眼所见，我也知道是因为你爹得罪了人，仇家找不到他，这才找上了你娘。”

当年江岑出事之时，萧城不过二十岁，在长风山庄极为不受待见，平日里也出不去，得知江岑死讯，他整个人消糜了好几日，最后把这一切的过错都归在顾席的头上。

顾绛听萧城这么说，隐隐约约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他试图套话：“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了？”

“那是自然……”

萧城将往事倒出。

它当时年纪不小了，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江岑出事的时候，他收到了江岑的传讯纸蝶。

上面说有人在追杀江岑，她正赶往琴川，若是路上出了事儿，回不去一碧万顷，麻烦萧城去一碧万顷告知一下兄长，她的死讯。

传讯纸蝶上并没有说清楚，江岑也没有说是谁在追杀她。

但萧城琢磨了很久，觉得江岑不是那种会招惹是非的女子，若是她被追杀，一定是顾席连累的。

“我明白了。”顾绛本来以为能听到啥有用的消息，没想到萧城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这对他爹的误解太深，他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这事儿不是我爹的错。”顾绛忍不住替他爹辩驳。

萧城已经陷入了一种极度的自我偏执：“你不用替你爹狡辩，就是因为他。”

顾绛眉头紧皱，他怎么觉得萧城不止因为这个原因才恨他爹呢？

“你……是不是喜欢我娘？”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但这是顾绛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

如果不是情敌，他想不出萧城会恨自己亲爹的理由。

“我没有。”萧城一口拒绝。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有，但顾绛还是看得出他对娘亲的情谊，面前的人就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萧城，放下吧，不要再为了那些执念去做错事了。”

顾绛难得正经一回，苦口婆心地劝萧城。

萧城哈哈大笑，以一种看怪物地眼神看着顾绛：“你想太多了，有些事儿不是你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这么多年，他被命运压迫得太厉害了，母亲的去世，父亲的冷漠，爱慕之人的离世……他的生命充满了灰色，他已经放不下了。

“顾绛，你也不用说那么多了，还是乖乖给我磕个头，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告诉你孟临在哪儿呢？”

萧城懒得和顾绛说下去，他差点就被顾绛带回了那些痛苦的回忆之中。

他看着顾绛的眼神也冷冽了许多，果然跟他爹一模一样，最擅长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