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子扬又不傻,心中也有了这个疑问,烦躁复杂,像揉了个乱七八糟的线团一般。
他异常激动地看向孟识君:“你确定是苗疆人?”
“我确定。”孟识君点点头,“他们身上都佩戴着苗疆虞府的笙箫令。”
笙箫令者,是苗疆虞府身份的象征,只有府中之人可以佩戴,若是那帮人真佩戴着这令牌,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虽说秦霜是想知道真相,尽快找出凶手,可孟识君的话里处处都是破绽,若那帮人真的是苗疆人,为何要在孟识君面前自曝身份。
这事儿秦霜百思不得其解。
眉头深锁了半天,秦霜才开口说道:“这事儿不太对。”
“的确不太对。”顾绛点了点头,“媳妇儿,你觉不觉得那帮苗疆人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秦霜冲着顾绛浅浅一笑:“你觉得他们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打算来一招引蛇出洞。
她现在也不确定那帮人是不是就是救秦子扬的人。如果真的是,那秦子扬这些年一定是被利用了。如果不是,皆大欢喜。
“在我看来,世上没有傻子。”这是顾绛这么多年以来,用自己的血泪史总结出来的经验。
“霜霜,你想做什么?”瞧见秦霜眼里放着光,顾绛就知道她要做些不一样的事儿。
“保密。”秦霜笑笑,这事儿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思绪清晰。
都说这女人怀了孕便不同于平常,更别说秦霜之前还受了伤,孩子差点没机会来到人世间。
瞧着秦霜这一会儿笑一会儿伤心的表情,顾绛这心里就有些不好受,媳妇儿想的事儿真是太多了。
就因为秦霜想的太多,顾绛这会儿极为不放心,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她。
而将事情都说出来了的孟识君依旧跪在地上,似乎是在请求秦霜的宽恕。
偏偏在他说完这些之后,秦霜一副瞧不见孟识君的模样,似乎并不打算让孟识君起来。
顾绛瞧着,心中实在不忍,上下唇动了动:“霜霜,我……”
在孟识君的故事里,他只是一个忘恩负义、背叛朋友的小人,并没有犯什么大错,顾绛脑海中和孟识君的点点滴滴汹涌而来,他实在不忍心看孟识君这样。
“我……”顾绛欲言又止。
和顾绛待了这么久,秦霜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接着,她看向孟识君:“孟宗主,你还是起来吧,你该跪的人也不是我。”
老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人跪着,秦霜心里也不舒坦,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可不想折了自己和孩子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