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呀？”

回应她的是，顾绛似有若无的摇头。

怕弄疼顾绛，秦霜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秦霜给顾绛用的药都是极好的，加上顾绛的身体好，虽然伤得很重，但是恢复的还是比一般人快些。

只是这再怎么快，伤口依旧存在，加上今日的折腾，伤口微微有些撕裂，让人瞧着就心疼。

“顾绛，你要是疼就叫出来。”这么严重的伤，秦霜当然不会觉得没事儿，打心底里认为顾绛是在硬撑。

其实，顾绛就是在硬撑，伤上加伤，完全超过了顾绛的承受能力。可他嘴上还是假装坚强：“没事儿，我不疼的。”

他这般坚强，也是为了安慰秦霜，不想瞧见秦霜那金贵的眼泪。

若是换了平时，秦霜必定会捉弄一下他，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真的只剩下担心了。

“顾绛，以前没有我，都是谁给你上药的呀？”

这个问题秦霜一直想问，这个时候问出来，不只是求一个答案，更是想分散顾绛的注意力，让他没有那么疼。

顾绛倒是没想那么多，不假思索地回答：“以前受了伤都是孟临帮我上药，有时候是师父……”

话说到这儿，顾绛突然没了事儿。

师父……

人已经不在了，现在想想什么恩怨似乎都随着人的消逝而消逝了。

他的世界落在屋内的一角，没有焦距，秦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由着他自己一个人思考，她则专心致志的给顾绛上药。

很快，秦霜就给发呆的顾绛换好了药，直到换药结束顾绛也没清醒过来。

看得出来，孟识君的死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昨晚的事儿，秦霜一直没有问，也无从问出口。

今天去孟识君的房间探查了一遍，有问题的熏香必然是事情的关键，秦霜一直想问，闻了这熏香的顾绛和孟识君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孟识君会变成那样？

脑袋里有太多的问题，却无法得到解答。

顾绛的心情不好，她也没有问的动力，只能自己慢慢去探索，看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秦霜将东西收拾好，又将换下来的带血纱布拿了出去。

“吱呀——”，门一打开，顾绛便清醒了，赶紧朝着秦霜跑了过去。

“你这身子还没好，别到处乱跑。”

头一低，瞧见秦霜手里拿着的纱布，知道这是自己换下来的，赶紧接过：“这点小事让我来就行了。”

“好啊，你来。”秦霜也懒得跟他客气。

现在，的确得给他找些事做，这人才不会胡思乱想。

秦霜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才放手让顾绛随便去做。

她身体也没好利索，照理说是吹不得风的。可她实在放心不下顾绛，坚持守在门口。

刚刚没了孩子，秦霜身体虚，这被风一吹，浑身一哆嗦，秦霜赶紧往屋里站，别到时候再被吹感冒了。

”霜霜，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秦霜摇了摇头：“没有。”

她这么说是为了不让顾绛担心，但顾绛又不是一个傻子，秦霜这般不对劲，他也能猜出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