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巩志!”刘贤在监牢门外大喊。但是守门的小校面无表情道:
“巩志是襄阳要犯,非蔡大人同意,不得擅见。”
刘贤想起蔡瑁白天主张立斩巩志的样子,明白这巩志已经沦落到狡兔死走狗烹,甚至要被杀人灭口的地步,自己想见他,恐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也罢,毕竟巩志此刻就是个被悍跳狼抗推的闭眼玩家,从他口中除了冤枉,恐怕别的也问不出来。
“那我要见那天守在太守门前的守卫。”
见被关押的守卫?两个狱卒一时没了主见,这么小的人物,上面没交代啊。
“等什么!刘荆州特命我和蔡大人,刘别驾查案,耽误了进度,你们担当的起吗!”刘贤此刻不得已,搬出了蔡瑁的名声来压人。
两个狱卒一听他如此说,连忙点头:“那小人带路。”
刘贤带着周不疑和小刘德先见了其中一个守卫,名叫王球的。只是一日不见,那人已经从精壮汉子变成了惊弓之鸟,躲在墙角,自言自语碎碎念着“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铁门拉开,刘贤出现他的面前。
“你是带我去刑场的?!”王球拼命向墙角躲去。
刘贤蹲下,撩开那人披散的长发:“我是刘贤,我还在追查杀害金使君的真凶。”
————————————————
恢复冷静的守卫站在刘贤面前,回忆起当夜的细节:
“当日我和铁牛奉了将令,在金使君的门前守护。”
刘贤打断:“慢点,说清楚,是谁给你下的命令?是巩志吗?”
守卫王球道:“是留将军。他是未来姑爷。使君第一次发病以后,留将军就从前营被调至近前,负责统领郡府守卫。”
刘贤点头,示意他继续。
“后来金使君要单独见公子爷,我们迎公子爷进去后,大约一炷香左右,直到公子爷一个人从房中出来,离开院子,我和铁牛就一直守在门口。”
“你说什么?!”刘贤大惊。“你是说,金祎离开院子时,是一个人走的?”
守卫点头,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这点当日在使君房中时小人说了的,当时不是和公子你的话对上了吗?”
不对!虽然他和守卫都在说金祎是最后一个见过金旋的人,但是在刘贤等人的视角中,他进屋时,刘贤、金小妹和留忠是等在门口的,而守卫王球的证词中,金祎出来后,是一个人离开的。
“金祎离开时,你们是怎样?!”周不疑也发现了端倪。
王球道:“我和铁牛自然是俯身下拜,长跪送别啊。”说完,他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刘贤追问:“所以,你们没有看清金祎的脸?”
守卫道:“公子的衣服,我们怎么会认不清。”
刘贤微微点头。他的问题问完了,他的疑惑也解开了。
很快,他用同样的问题提审了隔壁牢房那个名叫铁牛的守卫,得到了一样的回答。
原来如此。
这就是凶手的手法。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走出牢房,刘贤和周不疑面色沉重,毫无解开疑案的轻松喜悦。他们马不停蹄,接着赶去距离郡府只有三个街口的近卫营房。
王球和铁牛前一班的守卫,今晨接了将令,已经出城了。他们扑了个空。
临沅街头,刘贤和周不疑默默无语。
动机有了,手法明了,他们反倒犹豫起来。
“我还是觉得……”两个人异口同声,显然是都还没有说服自己。
刘贤让周不疑先开口。少年道:“如果这是真相,那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功名利禄吗?”
刘贤摇摇头,他不相信这么简单的结论。
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栋极为奢华的建筑面前。虽然太守的死讯已经传出,让这往日繁华喧闹的场所一时冷寂起来,但是那招牌上的三个篆体金字,依旧发出艳艳明光。
春江院。
周不疑想起之前在此地的奇遇,问刘贤:“对了公子,可知这春江院中,是否住了一位零陵来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