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殿外,霍峻已经进殿报信,邢道荣嚣张的喊叫着。
“跑了!你看这姓霍的,害怕了!想当年老子在汜水关前乱拳打死华雄,也没见他……”
刘全心中无比紧张,对邢道荣聒噪无比嫌弃:“不是说大斧砍死的吗?”
“嗨,那啥,先砍下来,再打死的。对。就老邢这双拳头,那是打遍九州无敌手……”
“鲲鹏台重地,是谁在此喧闹!”
众人望去,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兵头耀武扬威的走了过来。
“李将军。”小兵们行了个简单的军礼。“这是零陵刘贤的亲随,按主公的命令,看押在此。呦,李将军怎么还带着弹弓?”
“哦,刚才有几只鸟格外聒噪,本将石如羽箭让他们闭嘴。”李虎腆着肚子,藏起后腰别着的弹弓。刚刚霍峻就是被这弹弓射出的密信所击打,才紧急入殿报信。
尽管李虎此刻紧张的内心直打鼓,但是还极力显示出官派。其实他的军阶严格来说还够不上“将军”二字,只不过身为衙房守卫营的统帅,在小兵面前托个大,应一句“将军”,就好像后世每个销售都叫经理,每个经理都叫*总。
邢道荣喊道:“看押个屁!老子是零陵上将军,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哎,李虎……”
邢道荣已经被调入内城守卫多日,与李虎时常相见,自然是认识的。只是霍峻手下的小兵不解内情,完全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还以为李虎和邢道荣是第一次见面。如果他们知道二人相识,是觉得不能让两人接触的。
李虎见邢道荣开口要喊出自己的名字,一把抓住邢道荣下颌,用虎口捂住那毛扎扎的嘴巴。
“就你闹事啊!算个球!告诉你,不管你在零陵是上下左右前中后的将军,到了这襄阳内城,是虎你给我卧着,是龙你给我盘着!”
邢道荣口中“呜呜”的,李虎突然的变脸令他诧异,若是霍峻,也许二人此刻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刘全不知李虎的深浅,也上前劝道:“李将军,这……”
“还有你!是不是也欠打!像你这样的,我一个打十个!打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趁着刘全错错愕,邢道荣也是急中生智,张开喷着臭气的血盆大口,露出油黄油黄的大黄板牙,一口咬住了李虎的虎口。(手上的虎口啊,不是李虎的口,不然画面太污太兄贵。)
“哎呦!”李虎连忙缩回手:“好你个莽夫,今天老子不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老虎屁股摸不得!这怕惊扰了主公,走!去那边给你上一课!”
他没给邢道荣回嘴的机会,抓着邢道荣的胸甲就往远处的鲲鹏台入口处走。
邢道荣也是心中急切急待发泄:“走!今天不把你屎揍出来,老子不姓邢!”
两个兄贵,不是,两个壮汉拉扯着走远。鲲鹏台的外围是一圈围墙,围墙的入口则是一个圆弧状的拱门。李虎和邢道荣在拱门下站定,像是在跃上大荧幕上的演员,准备在观众的注视下上演拳拳到肉的好戏。
刘全想要阻拦,被小兵们按住。
“干什么,别动!”
刘全焦急:“里面商议政事,外面两只狗熊打架,责怪下来你们担待的起吗!”
小兵们袖手旁观的笑道:“怕什么,挑事的是李将军,责罚下来有官大的霍将军顶着,我们就当看耍猴的了。这猴戏往常可看不见。”
李虎撸起袖子,指着邢道荣破口大骂:“小崽子,荆州襄阳永昌街,打听打听谁是爹!……邢将军,别回头。”
前半句壮如洪钟,后半句轻的像蚊子嗡嗡。
邢道荣还没回过神,只听后面传来少年声音:“邢将军,我是周不疑。刘巴醒了,他让我特地来给你传话。”
原来周不疑躲在围墙之后,所以李虎才找茬将邢道荣带到这里,以斗殴为名传递信息。
邢道荣下意识的点头,不敢答话。
远处的卫兵指着笑道:“我去,看见了么,李将军指着鼻子骂那个姓邢的,姓邢的还点头!哈哈……”
李虎低声道:“得罪了。”然后一拳打到邢道荣脸上,看似势大力沉,实则软如瘙痒。
邢道荣当即会意,后腰一沉躺到在地,脑袋躲进围墙后面。
“我去!倒了!一拳就打倒了!”远处的小兵们甚至要为李虎欢呼。
而邢道荣终于能直视周不疑:“你要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