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鸳一愣:“那个什么太纯府的人要杀你?为什么?”
解白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
济民草庐就有许多弟子加入太纯府,解白很清楚,包括那位叫做韩饮冰的大哥哥,他也是太纯府的人,她知道太纯府的职责,所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太纯府的人会想要杀自己,而且杀自己的决心是那么强烈,以至于让自己都无法感知到他们别的思绪。
“管他为什么,只要我在,谁都别想伤害小白。”谢鸳紧紧地握拳。
解白轻轻地摇了摇头:“鸳姐姐……”
“我不会走的。”谢鸳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好的一起走,说好的你教我法术,你要食言吗?”
解白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可是,不走的话……真的会……”
“反正我不走。”谢鸳有些无赖地说道,她不想说什么自己不愿意再因为逃避而失去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她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勇敢,勇敢到可以去面对一切,这样以后再面对其他的任何危险,她都不会再本能地选择逃避,也就不会再因为自己的无能怯懦,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宝贵的东西从自己的指缝之间流走。
“但是……”
“等哪一天,你能把我丢下,一个人逃掉,你就可以扔下我了。”谢鸳说道,“在那之前,你说什么都没用。”
解白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抹眼睛,可是她真的不想谢鸳遇到任何危险,她不愿意任何人因为自己遇到任何危险。
院子门口。
老神医铁青着脸。
男人站在门口,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少纯府门口张贴的悬赏令里,最新最醒目的一张,悬赏的对象就是那位姑娘,那位叫做解白的姑娘,而是悬赏内容就八个字——能擒则擒,不能则杀。
“爹……”
男人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太纯府通缉的人,还是下了死命令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吗?
他们这回只怕是撞了邪了,摊上了这么一回事。
“你……你跟他们说了吗?”老神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男人摇头,一脸哭相:“我把门都快敲破了,没人应门。”
老神医顿时一个哆嗦:“赶快,我这就写封信,你再拿过去,放在太纯府门口,求他们尽快过来……”
“爹,那……”
“我们不能走啊,我要是走了,他们不是立马就知道咱们这边出了……”老神医说着突然顿了顿,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爹,怎么了?”
“坏了,我跟那女人说起过,你去太纯府了。”老神医一拍大腿,叫苦不迭,“芸娘还在那屋子里呢!”
“芸娘!”男人惊呼一声,快步走入了内院,却只见妇人正端着一盆清水向病房走去,男人急忙一把拽住妇人,“快走,咱们带着孩子快走。”
妇人困惑万分,这大半夜的,屋子里还有等着照顾的病人,是要往哪里走?
“小点声。”老神医压低了声音,提心吊胆地看了一眼病房,“赶紧走,路上再跟你解释。”
“不用麻烦了。”三个人正要蹑手蹑脚离开的时候,谢鸳却已经背着解白走出了病房。
老神医吓得顿时腿一软,拉着儿子儿媳跪在了地上,求饶道:“两位女侠……”
“老爷爷,您起来吧,使不得。”解白轻轻摇着头,有些虚弱无力地说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就离开,如果太纯府来人,你们就如实说就是了。”
谢鸳有些恼怒地瞪了老神医一眼,在她看来,老神医这些人就是眼瞎,谁好谁坏,这不是跟照镜子一样一清二楚的事情吗?
怎么就这么容易变呢?
“鸳姐姐,我们走吧,别给老爷爷他们添麻烦了。”解白慢慢闭上了眼睛,她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却依然难免有些困乏。
谢鸳应了一声,背起解白,纵身一跃,便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了一脸困惑的老神医,愣愣地看着她们远去的方向,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