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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欺人易,欺心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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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听澜保持着沉默,他既没有反驳姚阡陌的话,也没有赞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觉得姚阡陌说的话问题不大,但是每个人思考问题总有自己的根本出发点,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差异,都可能会导致最终看法与结论的千差万别。

他与姚阡陌就是如此。

凡事都应该是在一定限度之内的,不然一旦超越了限度,那也许再好的事情都会变成不好的事情。

善意也是如此。

善意是一件好事,但是过度的善意却不是一件好事。

解白体内阴气会成为祸患是必然的事情,这不是他愿意多承担一些责任就能避免的事情。

同样的,阴气会腐蚀生灵,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既然是两件都必然会发生的事情,那无论他愿意承受多少责任,都无法改变这个局面。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就应该是在事情的局面变得更恶劣更糟糕之前,把问题处理掉。

他当然可以选择置之不理,他大可以去赌一把,赌那名少女体内的阴气会在什么时候失控——也许,等到太纯府正卿换人的时候,那名少女体内的阴气都不会失控,等到失控的时候,也远远轮不到他来头痛。

但是用来作为赌注的,却是更多人的性命——如果赌注只是自己的话,曹听澜可以陪姚阡陌赌一把,哪怕赌输了他也毫无怨言。但是此刻他不能拿那些平民百姓的性命来作为赌注,赌输了的话,那代价,不是一句他愿意承担就能承担得起的。

他当然知道如果杀了解白可能会引来那个女人的疯狂报复,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命偿一命,把自己这条命赔给那个女人,只要能保证更多人的安全,那这就是他太纯府正卿的责任。

所以此刻,他可以放姚阡陌和解白离开,只是为了避免在煌天动手,再次引出那个男人,让万魔血狱失守。

但是只要姚阡陌和解白离开煌天足够远,那他就会命令太纯府不必留手,一定要竭尽全力地诛杀解白,趁着这个以后也许都不会再有的好时机。

骂名?

那又如何?

他曹听澜当这个太纯府正卿,图的难道是个好名声吗?

如果只需要一个好名声就知足的话,那他曹听澜有的是路,没必要走这条崎岖坎坷的道路。

他曹听澜,图的是当年自己故乡的惨剧不再重演,这个世上,能够永远太平。

为此,他可以背负起所有的骂名。

他不在乎。

曹听澜瞑目。

姚阡陌抬起头,看向了皇宫最高处的晨星楼:“帮我传话,我要见煌帝。”

煌帝登上了皇宫最高的那座晨星楼,他推开了最高层的门。

最高层的房间很狭小,却打扫得很干净,整洁。

在下一层,悬挂着的是历来煌帝的画卷,那是煌朝的皇室宗亲祭祀祖宗的地方,而再往上这一层,自从这座晨星楼在太祖时期兴建而起之后,则只有历代煌帝才有资格进入。

所以很多人都好奇,在这最高层又到底存放着什么。

在阁楼的最中央,一支支终年长明的蜡烛的烛光之中,挂着一幅早已泛黄的画卷。

煌帝看着那幅画卷,默然不语。

如果此刻有听香湖畔的平妖士在此的话,应当便能认出画卷之中的那个人,正是之前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在了万魔血狱之中的青年。

画卷上只有画像,没有题跋,没有文字。

所有要传达给子孙的内容,通过历代煌帝的嘴,口口相传。

当年其实并非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太祖皇帝的决定,却让煌朝就此多了一个永远也卸不下来的包袱。

太祖皇帝的一个计谋,逼得那个青年不得不以身赴万魔血狱,哪怕太祖皇帝,无比亲切地称呼他为“大哥”,而他的这位大哥从来没有辜负过他。

太祖皇帝自然有着他许多的思量,比如那个青年留下来,活着,是对他皇权的威胁,那个青年活着,迟早会阴气失控……

无论当年太祖皇帝到底出于什么考量,用出了那个计谋,最后的结果却是历来煌帝都所共知的。

煌朝与新建立的长青宫、早就存在于西南的森罗妖国势成水火,森罗妖国好歹还受那个青年的约束,但是长青宫却不在乎。妖族的大爱大恨,使得他们根本不会放下自己救命恩人被逼杀的仇恨,而妖族漫长的寿命,更使得这份仇恨成为了煌朝立国七百余年来一直都不得不品尝的苦果。

唯一值得庆幸大概还是那些大妖都还记得那个青年是个人类,都记得那个青年对于恃强凌弱的坚决反对,所以那些大妖从来不屑于对普通人出手,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大煌皇室。

当年煌朝真的想鼓励宗派建立吗?

煌朝其实也不是很愿意,宗派的力量过强就会试图跳出王朝的约束,但是如果当年不鼓励宗派建立,不成立太纯府的话,煌朝的皇室可能都遭受不住那些曾经受过那个人恩惠的诸多人与妖的报复。

甚至就连太纯府建立的这段时间,都还是那个被太祖皇帝逼杀的人帮他们争取的。

太祖皇帝晚年,兴建了这座晨星楼,将那个被他逼杀的青年的画像悬挂在了这最高层,他没有告诉子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告诉了他的子孙,他曾经做了什么。

太祖皇帝龙御归天之后,就连他的墓碑也按照他的遗嘱,化为了一座无字碑,是非功过,任凭后人诉说。

可是,难道当真不是自己心中五味杂陈,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评说自己吗?

煌帝也不知道。

太祖皇帝毕竟已经驾崩七百年了,谁也不知道,太祖皇帝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任的煌帝也只能从那本《太祖起居实录》最后几页,揣测太祖皇帝当年的心境。

太祖皇帝御龙归天前一夜,在当时的太纯府十二府君的陪同下,去往了听香湖上夜游,一去两个时辰,归来后,太祖皇帝便卧床不起,半日之后,突然轻轻说了一句“好怀念当初在谭州的日子啊”,然后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关于太祖皇帝当年在谭州发生了什么,有许多的记载,但是没有一个记载提到过那个青年,就像后世的史册里,也永远没有那个青年的名字出现,所以煌帝也不知道太祖怀念的又是什么,他只是觉得,那可能也是一种深深的悲哀与无奈吧。

骗得过天下,又要如何骗得过自己?

煌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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