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两名保镖急忙出来迎接夏纤橙。夏纤橙目不斜视的下了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别墅里静悄悄的一片,没有半点声音。
“怎么没开灯?”她蹙着眉头,注视着昏暗的别墅。
“凌先生不肯让我们开。”俞良泓战战兢兢的下了车,目光全停留在夏纤橙的脚上。
小羊皮的靴子在光影里像是精巧的艺术品,上下半截分了层似的,画出两个颜色。
灯光再昏暗,也看得出来,那是一层雪水浸过的痕迹。湿漉漉的小羊皮靴子让俞良泓心里突突的跳,像是踩在一面鼓上。
“他睡下了吗?”夏纤橙又问。
“不知道,凌先生这几天作息都不正常。”俞良泓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个时间点不算早不算晚,可谁也说不准凌梓望到底有没有睡着。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出了事儿,大小姐从日本回来的当天晚上就禁了凌先生的足。两个保镖门神似的守在门口,不让别人进去,也不让凌先生出来。
要说是吵架,这架势未免闹得有些大了。
夏纤橙站在门口点了根烟,给了俞良泓一根眼神,后者急急忙忙的找钥匙去开了门。
一走进别墅里,夏纤橙就嗅到了浓重的烟酒味道,她无意中踢到一个酒瓶,空荡荡的酒瓶在木制的地板上翻滚,发出乒乒乓乓的杂乱响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东西。
俞良泓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水晶吊灯的开关。
灯打开了,就看得到别墅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玻璃碎片,一小片干涸的血迹旁边,有几个不深不浅的足迹。客厅里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凌梓望的踪迹。
“怎么回事?”此情此景让夏纤橙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是禁了凌梓望的足,可万万没想到他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她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本事,能容许自己的居所狼狈不堪。
“凌先生不让家政公司的人进来打扫,每天都在喝酒。”俞良泓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叫苦不迭。
一个保镖不由接了一句,说道:“今天听到凌先生又在摔东西,我们想着等他睡着之后再进来收拾。可能是玻璃碎片扎到脚了,他把窗帘都拉上了,晚上白天都不肯开灯。”
“人呢?”夏纤橙无动于衷的问,脸上看不出一点变化。
保镖急急忙忙的跑动,很快跑来通知夏纤橙:“在楼上,应该是睡着了。”
夏纤橙踩灭了烟头,踩着湿透了的小羊皮靴子上了楼。
走进卧室,又是嗅到了一股难闻的酒味,地上满满当当的酒瓶子到处滚动着。暗金色的窗柩上满是刀痕,白色的窗帘被拉下来一半。
夏纤橙的眉头越皱越深,对着俞良泓说道:“给你们半个小时,把这里打扫干净。”
俞良泓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的打电话安排家政公司的人过来。
夏纤橙缓了一口气,才走进了凌梓望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