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赵元钦对秦言辰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秦言辰总是给人很沉稳的感觉。在他们眼中,秦言辰近乎无所不能。
秦言辰也没接过他的话,径直走出了教室,校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如蚁群般紧密,又如蚁群般渺小。从楼上望下去,依稀还能看到沉着一张脸的夏纤橙,跟在她身后的凌梓望,以及穷追不舍的叶楠。
狗血的三人组惹得不少人侧目,不怀好意的人群小心翼翼的窥探着豪门绯闻。围观的人群越多,夏纤橙的脸色就越加难看。
在这场狗血的追逐之中,他秦言辰是最不能有姓名的那个人。纵使他才是夏纤橙身边的人,纵使他优秀耀眼。
终究,他还是不能,甚至不能让旁人知晓他的存在。
望着远去的三个人,秦言辰的下颚线绷得很紧,眼睛里像是藏了一片海……将要掀起怒涛狂澜。
“不追上去吗?”熟悉的低哑声音从秦言辰身后传来,面色永远苍白如吸血鬼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
寒冷的时节里,他穿着单薄的风衣,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他看起来有病态的苍白,可表情永远冷硬如铁,永不退缩,也永不臣服。
许久未见的,冬悼。
秦言辰对他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脸上连变化都没有。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如一抹潜伏在黑暗中的幽魂。
“我不该出现。”秦言辰淡淡的回答。
“不该?”冬悼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我告诉过你,男人无能时的温柔,是最没用的东西。”
秦言辰没有说话,这道理秦言辰何尝不明白。
冬悼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她本就该是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敢确定这个事实吗?你想要的是那么危险的女孩儿,不玩命怎么行?身上流着暴戾的血,何须克制自己隐忍。”
冷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冬悼冷血的论调让秦言辰本能的抗拒。
不是懦弱与否,仅仅是因为,他感觉这个并不熟悉的学生会会长太过了解他。
诚如冬悼所言,他常常会有克制不住的暴戾念头,仿佛他天生就流着残暴的血液。这血液总在他身体里伺机而动,想要撕碎一切阻碍之物。
包括叶楠,包括凌梓望。
有时候,甚至包括夏纤橙。
两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回廊的尽头,像是两个年轻的君主遥相对应。
良久,秦言辰忽而轻声说:“她是活生生的人,我答应过她。”
冬悼听出他的潜台词,反问:“你能够看着她离你渐行渐远?重诺是个好习惯,但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比诺言更重要。”
秦言辰无法回答这个残忍的问题,他不想让夏纤橙愤怒,却更不想让自己放手。一想到那个结果,秦言辰的眼瞳就控制不住的冷了下来。
“欲望是笼子里的猛兽,不该被放出来。”良久,秦言辰才轻声说。
“力量不是。”冬悼忽而伸手,如兄长那样拍了拍秦言辰的肩膀:“学生会永远对你敞开大门,一直到你想开的那一天,随时可以执掌这个部门。”
秦言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谢过你的高看,但我或许永远不会加入学生会。”
“是吗?”冬悼忽而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以一种极为嘶哑的声音说:“一场风暴就要起来了,一场夏纤橙绝对无法抵抗的风暴,不是小孩子们的小打小闹。黑暗中的敌人伺机而动,她行走在死亡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