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凌梓望看清了她眼中的漠然,可他仍然不愿意闭嘴。这段时间他忽然想明白了,有些东西,如果他自己不去争取,那么夏纤橙再也不会靠近他。
她做得到,绝对做得到,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薄情又深情的人。
她只对自己在乎的人深情,可以容忍到纵容,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开自己的手。
可她又是一个薄情的人,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她甚至懒得给一个眼神,更遑论关注。
今夜来的人这样多,没有人看出他们之间的异常,仿佛他仍是那个备受信任的所谓“太子妃”,仍是那个夏氏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凌先生”。她将一切表面功夫都做得这样好,根本没有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纵使他能够看到她眼中的不耐烦,纵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是她仍对自己残存那么一点点的心软,她一定会想法设法无所不用其极的换掉自己。
想到这里,凌梓望又觉得隐隐的难过,他曾经也是她最在乎的人。
他很有钱,即使离开夏氏集团,他的财富也足以让人艳羡。所以他弄丢了许多东西,他从来不后悔也不心疼。
独独这一次,
独独这一次……
他觉得自己心痛得仿佛要死掉。
自己究竟弄丢了什么,为什么要做如此令他自己后悔的事情。
“春节夏先生不回来,你要不要回夏氏庄园?”凌梓望咬了咬牙,对着夏纤橙自顾自的开口。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夏氏庄园,可那里永远都留着他的房间。那是夏子龙对凌梓望的态度,夏纤橙也从未对此表示过反对。
或许从某种程度来说,夏纤橙或许仍旧对他抱有着某种不切实际的期待。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一种等待他的态度。
是他太自大了,没有谁会永远等另外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早就决定了自己道路的人。
在他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在夏纤橙心中,那扇门就已经关上了,在她心里,没有那个永远等候凌梓望的空房间。
她是夏纤橙,心如钢铁,偶尔的柔软只不过是一时的愚蠢。
“不回,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夏纤橙的脸上没有什么反应,声音凉薄如这个寒冬。
那个房间还在,可那里不会有人等着他了。
这个答案本就该在凌梓望的预料之中,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难过。
“那你打算怎么过,过着年,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凌梓望还想要说些什么,夏纤橙却已经挣脱了他的手。
“我无所谓冷清也无所谓热闹,关好你自己就好,少来过问我的事情。”夏纤橙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