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的白水和玻璃渣四处飞溅,沈芊华和曹辉同时尖叫着。
皇上此刻正兴致盎然的同罗弘霖讨论着赛马之事,便听见宫人急急忙忙的来禀告,说左相和长公主吵了起来。
长公主并不涉及政事,而顾清风一向沉稳,这两个人如果会有所摩擦也只能是为了府内的事。
南筱笙的面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最开始南筱笙的确是在配合顾清风做戏,毕竟对于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她不会手软。
可此刻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还没有等皇上赶到,顾清风抱起南筱笙,“她现在所承受都痛苦,都会在你们身上以双倍重现。”
沈芊华疯狂吸着气,无力的跌坐在地,脚踝上的疼痛让她麻木,可她就是不甘心,十分都不敢。
这一切也都在长公主的预料之外,她刚才便吩咐了人送沈芊华先回府,谁能想到沈芊华却想出了这一招来。
简直是愚蠢至极,“去传御医。”
这件事也间接导致了宴会的早早结束,就练早已经准备好的马球比赛也都不了了之。
当顾清风回到宰相府的时候,秦羽早已经在一旁候着了,不敢耽误,立马替南筱笙诊脉。
顾清风坐立不安,站在床榻旁,搓着手心的细汗,“怎么样了?”
秦羽替南筱笙施针,长嘘一口气,“太过劳累,有些虚脱,我去开点补气血的方子。”
芯儿和蕊儿看着床榻上的南筱笙,突然想起来南筱笙昨晚并没有用晚膳,还去剿匪,体力消耗那么大。
不敢隐瞒顾清风,战战兢兢的交代了。
顾清风瞧了两个丫鬟一样,若是按照他一向的风格,此刻芯儿和蕊儿早已经在暗阁领罚了,只是他知道南筱笙见不到这两个小丫鬟受伤。
“去院外跪半个时辰。”
芯儿和蕊儿本就愧疚没有照顾好小姐,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院外。
顾清风吩咐着江流,“告诉府内所有人,日后任何人前来宰相府,没有我或是夫人的允许,擅自放人进来的,杖毙。”
“将昨日放沈芊华进来的人杖毙,去调查曹家近年来的动向,将他们所贪污的罪证和账目递给我,三日之内。”
江流知道顾清风这才是真的动怒了,顾清风从未主动动手除掉任何一个贪官污吏,哪怕有罪证顾清风也不在意,除非是皇上下旨去彻查。
如今对曹家下手,只能说明全是沈芊华作死,害了整个曹家。
曹家作为长公主的亲家,最近几年凭着长公主的名声干了不少事,更是靠着长公主在仕途上水涨船高,早已经不知道飘成什么样了。
顾清风抚摸着南筱笙有些发冷的脸颊,替南筱笙将脸上的妆容卸掉,又替南筱笙将被子盖好,“终究是我百密一疏。”
昏迷中的南筱笙微微睁开眼,对上顾清风心痛的眼神,“顾清风,我饿了。”
顾清风早已经吩咐人备了点心,就知道南筱笙会饿。
南筱笙嚼着手中的桂花糕,“冷影传书给我,暮北有所异动,可能需要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