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再看看,那个瞧着挺像的,哟,我可不能让那个冤家胡『乱』下赌注,我得去看看!”
岸边停着一辆马车,闵星默默地看了一眼一直盯着江面上那艘船的容烁,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在他看来,即便是少国公真的将人拎回去放在身边当个通房妾侍,别说是信国公,即便是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反过来,少国公这样的身份,就算只是身边一个通房妾侍,也不会委屈到哪里去。
可这小祖宗就是不动手。
你若说是对人家无意,那又何苦做这出戏,让她在众人眼中出现在江面上,还派人混迹到岸边的人群里面制造舆论,给人家姑娘制造不在场证据呢!
明明关心的要死,却见都不见人家姑娘,找来了丫头伺候之后,直接就离开了,哪里有当初强硬的要和那姑娘共处一室的样子!?
最让闵星确定容烁对丁凝有意的,是丁凝挂在腰间的一枚玉坠子,
那玉坠子是血玉雕刻而成,很是独特,腊八的时候容烁从宫中回来曾拿在手里,后来闵星就没见过了。
如今,那坠子挂在丁姑娘身上,公子却对人家爱答不理,不碰她也不见她。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容烁盯着船头看了好一阵子,方才道:“江上风大,烟火放完了就让船靠岸,另外,告诉秦泽一声,过来接人。”
说完,容烁已经放下了车帘子,命车夫离开这里。
……
烟火放完了,丁凝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景中,等到江面上小风一吹的时候,她才清醒了片刻,飞快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不对啊……”
桃竹简直无话可说。
姑娘您的反应也太慢了,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么!
丁凝终于反应过来了:“桃竹,究竟在山上的时候我在做梦,还是现在我在做梦啊……”然后她就瞧见了桃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遂『摸』『摸』下巴给出结论:“看来此刻是在做梦……不过好好地我做什么梦呢……”
桃竹:……
船夫已经将船靠岸了,丁凝慢慢的从自己的猜测中回到现实,然后就看到了停在岸边的马车。
“丁姑娘。”
来人是四平。
丁凝很快有了一个猜测:“是秦大人……”
四平打断她:“丁姑娘,令尊已经知道姑娘被绑走的事情,姑娘虽然救回来了,但是此事依旧不适合张扬,秦大人这才出此下策,在这里演一出戏,还望丁姑娘明白令尊与秦大人的苦心,能将这场戏演下去,莫要轻看自己的名声。”
丁凝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渐渐飘走的华丽大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姑娘,请吧。”
丁凝这才回过头来,对着四平道了一声谢,钻进马车。
“真的是四姑娘!”
“哈哈哈老子赢了,就说老子不可能认错那身衣裳,那就是前几日大闹公堂的丁家四姑娘!”
“不是说丁姑娘被抓了么!?”
“你傻啊,被谁抓了,人不就在这么,还在为家人祈福。”
彼时,丁凝窝在马车里,对桃竹的嘘寒问暖并不理会。
从开始到现在,事情发生的虽然很突然,但是并非完全无迹可寻。
她记得当时挑起了罗老大和昭哥的内讧,当时就准备趁机溜掉的。
然后,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还没等她反应,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人脸虽然没看到,但在那样的黑灯瞎火,她还是认得那个人得手,也记得那个人靠近时候的味道。
当初知道他身份尊贵的时候,她曾见过他掌中厚茧,与他的身份极其不搭,这才留意。
他身上还有一股很淡的清香,不晓得是用什么香料熏的衣服,她曾与他亲密接触过,所以记得这个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丁凝的小脑瓜转了一圈,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是她发梦臆想,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他出现过。
第二,他的确出现过,只是不想『露』脸。
这样分析了一下,丁凝宁愿相信第二个。
若是第二个,她能想出很多正当理由,也能接受。
若是第一个……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他呢!想想就很可怕!
只是眼下周围的人似乎都不愿意提他,仿佛是心照不宣的要将这个人抹去,丁凝只当做自己也不知道,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