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丁婉佳不惜代价一定要给自己力证清白的事情, 很快就成为了泗陵城的一个笑话,虽然闹得这么大,但是真正能检验她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的,只剩下将来未来的相公能亲自得出结果了。
可是闹出这一茬,怕是没有哪个男人敢冒着背负笑话的明媒正娶这样的一个女子了。
丁婉佳在家中哭红了眼睛, 陈氏也因此气的不轻。
“娘!是丁婕串通那几个贱人害我的!是她们被抓走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所以污蔑我!我是清白的!”
“啪!”陈氏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脸还没丢够吗!你知不知道你爹花费了多少的心血才有今天的地步,你又知不知现在这个节骨眼,你做的这些事情对你爹会有多大的影响!”
的确是有影响, 吴海事件留下来的结果是有人传言丁永善作为长子刻意针对庶弟, 将自己的人放到庶弟的庄子上坐吃山空,如今丁婉佳自己坏了名节, 却要把妹妹拖下水,其心可诛, 实在不是什么善类。这两件事情加起来, 对丁永善继任商会的会首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影响。
偏偏秦泽又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他们很难打通这一关。
丁婉佳哭的泪雨婆娑,一双手紧握成拳。
“娘,你们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呀!”丁婉玉手里抱着个首饰盒,不悦的走进来, “大姐怎么了?”
陈氏一怒之下, 大喝道:“从今日起, 你们两个谁都别想随意出门!若是让我知道你们私自出门,我非得打断你们的腿!”
丁婉玉一跺脚:“为什么!是大姐做错的为什么要连我一起罚!”
丁婉佳恶狠狠地瞪了丁婉玉一眼,丁婉玉自小就被大姐欺负,这会儿也只能忍着,愤愤的回房了。
陈氏现在听不得丁婉佳哭哭啼啼,可是这是她金贵养大的女儿,自己也不愿意下太重的手。陈氏走到丁婉佳面前,沉声道:“如今你这个名声,别想嫁什么好人家。”
丁婉佳嘶吼一声:“那女儿宁愿去死——”
“死什么死!我让你死了吗!”陈氏眸子里闪过几丝冷光:“明媒正娶你就不要想了,但即便是做妾,也得做个有名堂的妾。”陈氏慢慢的恢复姿态,挺直了腰板:“这段日子,你最好呆在家里好好地修身养『性』,宸王妃的宴席上,给我听话一些,若是再出什么『乱』子,你就直接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丁婉佳的哭声顿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陈氏:“娘……”
陈氏:“别哭了!好好歇着吧。”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老爷在宸王妃的宴席上将少国公请了来。
这是女儿最后的机会了。
……
泗陵城的风风雨雨,也让宸王妃唏嘘不已。
“原想这远离是非之地,会太平些,怎料也是一笔接着一笔的糊涂账。”
宸王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一旁的祝嬷嬷,却发现祝嬷嬷正在出神。
其实宸王妃此次回来名义上是祭祖,其实是为了太后口中的那个福女而来,可是宸王妃也不懂,为何祝嬷嬷迟迟不向丁家说明这件事。再则,她们已经出来有一阵子了,迟早要回去,祝嬷嬷到底想怎么做!?又或者说……太后的意思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虽然没有重权在手,但太后对她们一脉恩重如山,虽然宸王一向不理世事,做的是个闲散王爷,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想报这个恩。
“宸王妃的意思是,少国公准备回京!?”祝嬷嬷缓缓开口。
宸王妃:“正是。”
祝嬷嬷想了好一会儿,才无奈一笑:“也没什么好着急的,这种事情不急于一时。”
宸王妃楞了一下:“什么事情?”
祝嬷嬷笑意加深:“没什么,老奴说的是丁家姑娘的事情。少国公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做不得主,不过丁家这边,是时候要抓紧时间了。”
……
相比起陈氏对宸王妃宴席的重视,丁永善更是重视这次的赈灾事宜。秦泽这段日子也在忙这件事情,为了修建港口,丁永善直接拿出了五万两。
与此同时,丁永隽因为两个庄子开凿,外加山林荒野开垦,一下子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他竟直接将来到这里的灾民雇用为劳力,给出足够的酬劳,甚至可以为他们搭建临时的屋棚用以居住,虽然条件上比自己从前的家少了不少,但是绝对比继续流『荡』要好得多。
丁永隽这一举动,立刻得到了一片赞赏,如今也有人知道,分家的时候丁永善分走了大部分,给丁永隽这个庶弟少得可怜,对丁永善来说,拿出五万两修建岸口,明面上是做一件和自己无甚关系的事情,但更像是在给自己修建功德碑,相反,丁永隽看似是在为己招工,但是放眼泗陵城,有那么多的工人,他何苦要用那些无家无根之人?
这些人连饭都没得吃,干活的力气不如城中的工人,还拖家带口的要为他们准备住所。简直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