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觉得你说的越来越有道理了。”
秦泽正在帮她剥栗子。
这是刚刚将厨房的人从被子里铲起来炒的, 光是香味就让人食指大动了。
丁荃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她最喜欢吃栗子了!
“怎么就有道理了。”秦泽把栗子递给她, 丁荃受宠若惊的吃下,含含糊糊道:“我觉得绑匪的确是在拖延我们!”
“你现在都会分析绑匪的心态了?”
“你不要小看我, 我也是会动脑子的。”
秦泽又剥好了一颗:“行, 那你动了哪些脑子,说说看。”
丁荃:“你说那些人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觉得很有道理, 他们既然对我们府中的情况那么清楚,就该知道我们当时就拿出了钱,可是他们似乎不怎么着急似的, 你也说交赎款是打『乱』他们针脚的一步,可是现在他们按兵不动, 我们总不能自己拖着那么多的银子满大街转悠请他们拿钱放人呀。说到底,我们还是被他们拿捏着, 十分被动。”
秦泽:“你们才刚刚凑够银子,总得给匪徒留一些传话的时间, 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被绑的那个不是你爹是不是!”
“谁说不是!?”
“是……嗯!?”丁荃眸子一瞪。
秦泽收起玩笑的嘴脸, 又给她塞了一颗栗子:“那你现在觉得,丁老爷被绑架, 与那群山匪到底有没有关系!?”
丁荃嚼嚼嚼, 摇摇头:“不知道。”
秦泽:“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提示?”
丁荃眸子一亮:“什么提示!?”
秦泽:“照我的估计, 绑架你父亲的人不太可能是那群山匪, 至于证据, 源自于最近我对他们的一些了解,我想不大可能是他们做的,丁老爷现在是泗陵商会的会首,身居要位,近来又是风光无限,或许在不经意的时候曾经的罪过什么人,又或者……是挡了什么人的路。”
丁荃的脑子里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但又不敢确定,“不、不会吧。”
秦泽:“会或者不会,我说了不算。”说完,他又给她塞了一个,转而去剥下一个。
知道这时候,丁荃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吃秦泽的手剥栗子!
她在干什么!?
不对!他在干什么!?
新的栗子剥好了,秦泽举到她面前。
丁荃的脸有些发热,飞快地摇头。
“最后一个了。”
丁荃低头一瞅,“明明还有这么多!”
秦泽失笑:“丁姑娘,已经很晚了,你想让我给你把这一盘剥完!?”
丁荃立马明白秦泽说得是这是最后剥给她的一颗!
“不吃了!走了!”
丁荃慌『乱』的起身就想跑路。
“等等!”秦泽一把拉住她,“急什么。”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吃我几个栗子?”秦泽目光含笑。
丁荃愣了一下。
自然不是这样的。
可是真要问她到底来找秦泽做什么,她反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那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今日听姐姐们说的话,我心里有些想法,就、就想来跟你商量一下了。”
丁荃挠挠头:“还有就是……”
秦泽很有耐心的等她说完。
“上次你说了那么决绝的话,我心里十分难过,长这么大,没有人跟这样子断交过,我也不晓得,原来和一个十分熟悉的人装作陌路人是那么难受的事情。还有……还有你最后对我说的话,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忽然觉得其实自己也是十分重要的。”
秦泽就这么看着她,眼神里面平静无波。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正如我对你说的那样,虽然从小到大因为母亲的关系,我并未受到什么浓厚的宠爱,但是爹也是将我当作女儿来看待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总之,我或许还是比较适合以现在的模样过活吧。有些情绪我的确有过,但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
秦泽微微垂眸:“你自己都这样说,我一个外人,还能怎么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并不是在指责他一个外人多管闲事,“其实我是想说,上回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但是无端端要做陌路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努力的和他形同陌路,可是一转眼,她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他听他分析,想问问他聪明的脑子有什么好的想法,甚至……甚至还吃了他手剥的栗子!
这一切又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其实我就是……”
“我懂。”
秦泽打断她的话,叫来了四平。
“护送丁姑娘回府。”
“不用不用不用!”丁荃摆摆手,“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再偷偷回去就好。”
“四平送你回府,或者我亲自送你回府,自己选吧。”
丁荃最后还是被四平送回去的,当丁荃在四平面前翻窗户进房间后,四平拿出一只小纸袋:“丁姑娘,这是大人交代的。”
丁荃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竟然是满满一袋栗子……
……
华氏还是病倒了。
丁婕忙于塌前伺候,一时间分不开身。丁素终于不再整日呆在书院里头了,丁永隽虽然最宠爱丁凝,但是丁素并未因此对父亲的生死置若罔闻,因为不知道匪徒什么时候会再来消息,又担心府中人会走漏风声将丁永隽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去,所以最终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丁素和两个妹妹,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家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怀疑是不是匪徒又来消息了。一连三日,丁荃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坐立难安。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才发现二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
丁素直接翻开封面给她看,丁荃凑过去一瞧。
竟、竟然是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