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明面上是因为侯府那边的邀约,可是人家将他们请到了盛京却并不迎进门,丁永隽的意思是修书过去,提早告辞,早些回去一家人过年。得知马上就回家,几个孩子兴奋不已。这里虽然热闹,但接近年关,谁也不愿以整日待在外面,自然是家里舒服一些。
夜里,华氏服侍丁永隽睡下,两人躺在床上,华氏总觉得丁永隽有心事,不免多问道:“老爷,可还有什么事情尚未解决。”
丁永隽一只手枕着头:“夫人,咱们如今住的宅子,你觉得如何!?”
华氏暗暗叹了一口气,还能如何。当初分家的时候,统共没有分走多少,不错,宅子在这些年的打理下精致不少,外客来访也不会丢人,可是比起大伯那边宅内开渎,奇木交植,就太不值一提了,听闻那边后宅每一位都自己独立的院子,还附带精致华丽的园子,各不相同,游廊怪石多不胜数,宅内开的人工湖,日子好的时候甚至能泛舟,蜀州富商不少,但是真正富裕热闹的地方都集中在泗陵城内,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做这么大的工程,要花不少的钱。
他们的宅子,也就是比一般人家多几间屋子,多些精致的打磨罢了,唯一的一个园子供全家人赏玩,早不知被那边笑话了多久。
见华氏不语,丁永隽又道:“咱们在西郊还有三个庄子和一座山,你觉得那处地方怎么样!?”
华氏在心中吐槽:你怎的不想丁家在城内还有多少店铺呢!结果倒好,那些店铺一个没捞着,只要了几个产量甚少,奴人敷衍,每年还要养着他们的庄子,至于那座山就更不必说了,泗水河贯穿泗陵城,山那一头就临着河到了边,却远离泗陵城河道的岸口,往西边是一条野路子,穿过那条野路子就是前几年专程修的官道。官道修成之前,还有几个行人,现在有了官道,谁也不走野路子,总之就是一座荒山,连打理的人都没有,哪一年住几个野人上去都无从知晓。
华氏久久不言,丁永隽以为她犯困,便不再多说。
心中的那一份筹谋,就这么压了下来。
也是,先过年吧,来日方长。
第二日一早,丁永隽让人往侯府那边送了信,只说家中生意上有急事要处理,再送了一些新年礼,一家大小便浩浩『荡』『荡』的回了蜀州。
同一天,秦泽也带着小厮正安踏上了自己的任职之路,连年都不在家里过了。
走的这一天,承安伯与发妻赵氏连送都未曾送过,倒是秦朗带了好些行李干粮来送他:“这一路可不好走,大哥你千万小心。”
秦泽看起来完全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愤愤不平,他勾唇一笑,坦然的很,拍拍胞弟的肩膀,道:“我不在家,父母便要靠你照顾了,我是个不孝子,便只能亏心的将重担放在你身上了。”
秦朗叹了一口气:“你确实是个不孝子。”
秦泽笑容不改,拍肩膀的手转而改成捏住他的脸,一点儿没留情,捏的秦朗嗷嗷直叫。
秦朗捂着脸:“走走走!赶紧走!”
秦泽收了手,拉着车把扶手跃上马车:“赶紧回去吧。”
正安驾动马车,秦朗还想招招手,不了马车绝尘而去,他吃了一嘴的灰。
马车是从盛京城南门走的,走了一段之后,秦泽面无表情的挑开了车帘子,冷风灌进来的同时,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都城被一步步的丢在身后……
杜嬷嬷心里叹息一声,只能给丁永隽找台阶:“是,夫人一直嗜睡,老爷是知道的。”
丁永隽看看手里的盒子,带着些老茧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盒子上的雕花,忽的,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咦,这是哪里来的老父亲,喜欢大冷天的站在外头吹风啊。”洗漱完毕浑身透爽的丁凝换了一身水绿『色』曲裾,白『色』绣花底裙,背着手一蹦一跳的从房里出来赶着看戏。
府中上下,敢这样对丁永隽说话的姑娘,只有丁凝一个,然丁永隽都不曾指责过,其他的奴婢就更不敢多嘴了。
丁永隽无奈一笑,握着手里的盒子轻轻地在她脑门上一敲:“没大没小。”
这一敲没怎么敲疼,丁凝惋惜:“父亲,您还是别在这站着了,十回有九回得吃闭门羹,你还没吃腻啊!”
丁永隽正准备说什么,只见面前的女儿冲着他挤眉弄眼,顿时了然,清了清嗓子,道:“这闭门羹少吃几回,心里竟然欠着,此次回程遇大雪封路,耽误了好几日,心里便越发欠念了。”
吱呀——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是房间的窗户悄悄地被打开了一道口子,一双黑亮的眸子偷偷地往外看。?: 或搜索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