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她非但没摔疼,反而顺势在雪地里滚了起来。
“好大的雪!好大的雪!真的是雪啊啊啊啊啊啊!”丁凝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捧满了雪往脸上蹭,“好运气!好运气!我要多蹭一点!”
容烁:……
丁凝完全没闲着,在雪地里滚完了,立马站起来,虎头虎脑的四处张望,忽的,她瞧见一个空的盆栽器皿,大抵是院中奴才修剪摆设之后遗留下来的。
丁凝飞快冲过去,用器皿舀雪,很快就在院子里推了好几坨雪。
容烁俊眉微蹙,换了个姿势继续偷窥。
丁凝的手速很快,而且手巧的很,很快就堆出了五个雪人来!而且从样式上来看,是三女两男。
每个女子都有不同的特征,第一个长发温婉,第二个束发英武,第三个……披头散发?剩下两个男子,不知是累了还是本就无心好好堆,下半身都没了,活生生矮一截。
丁凝堆好了雪人,立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在空无与人的院中忽然欢快道:“姐姐们,快看雪啊!”她凑到第一个温婉的女雪人面前,一把抓住雪人胸前两团,直接给拽了下来!
她一张小脸『露』出惊诧的表情:“大姐姐……你、你这胸果然是假的是不是!你看看你,都是一家人,你即便胸小一些又会如何!你……你可真是想不开啊!”她愤愤的将两坨雪丢掉,假模假样的拭起了眼泪!
容烁的嘴角抽了抽……
丁凝又凑到第二个雪人面前,忽然跳起来:“三姐姐,你看那边!”
雪人纹丝不动,下一刻,丁凝猛的出拳,直接将雪人脑袋给打掉了!脑袋滚到地上,变成了不伦不类的雪球。
“三姐姐——”丁凝双手抱头,撕心裂肺的跪了下来:“你、你平日总是叫我要警惕,可你怎么会遭了这样的毒手,是谁!是谁害了你——”
然后,她折了三支树枝,『插』在了没有头的雪人身上,算是拜祭。
容烁撑着身子的手险些一滑从房子上滚下来。
到了第三个雪人面前,丁凝脸『色』一沉,抱胸站在她面前,竟冷哼起来:“朝哥哥如今已经是堂堂状元爷,你终于晓得自己错了么!可是朝哥哥大度,不与你计较!你今日且在这里罚跪!不许洗漱不许吃饭!”
容烁换了个姿势,单手支颌看她演。
最后,是两个没了半截身子的少年郎。
丁凝走到他们面前,『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伸出双手『摸』『摸』他们的头:“你们两个,对我这个姐姐很是敬重,我是晓得的,所以你们更应该明白,姐姐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你们好,这样,今年你们就将自己的利是钱都给我,姐姐会到钱庄里给你们开个户头,等你们长大了,要成亲的时候,姐姐就把钱还给你们,可好!?”
丁凝因为这一通发泄,心情十分的顺畅。正准备打完收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戏谑的男声——
“你——踩到你姐姐的胸了。”
并非没有好女子对他剖心泣血表白爱意,只是……不提也罢。
所以,容烁对女人一直都是敬而远之。除了……眼前这一个。
越过月亮门,他看着那个面『露』惊讶的少女,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位姑娘,我们见过吗!?”
丁凝愣了一下,丁荃看看容烁,又看看丁凝:“你们……认识!?”
丁凝愣了足有小半刻,方才把刚才那个惊叹句弯成一个疑问句:“是你——在那边偷听!?你可知道这样很无礼!”
闵星:这是什么『操』作?
丁凝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上次在宫里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衣裳也与今天穿的不一样,再说她与那位贵人只是一面之缘,当是自己为了保命才胡说一通,今日在这个地方遇见了,岂不是彻彻底底的拆穿!?
她才没那么傻呢!
而且这位贵人显然也不记得她了,她为何要傻愣愣的凑上去打自己脸!
对,不认识!从不认识!
”不,我们不认识。”丁凝一本正经,对丁荃说,也对那两位不速之客说。
丁荃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对着容烁行了一礼:“公子请。”
丁凝赶紧跟着催人走:“公子请。”
容烁唇角微翘,冲着两人微微颔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只是走了没两步,他又停下,回头道:“虽说有些失礼,不过我方才似乎听到二位在谈论‘秦大人’,恕在下多问一句,可是泗淩城新上任的那位秦大人?”
丁凝眸子一动:“这位贵人,认得秦大人?”
容烁笑容优雅:“自然认得。”
丁凝的脑子里迅速的回想起了那一日与他相见的场景——
丁凝的脸上慢慢的『露』出微笑来,坚定的甩开了正扯着她的袖子催促她赶紧离开的丁荃,走上前去对着容烁恭恭敬敬一行礼:“您就是容公子吧,真是让人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