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 丁荃好像听到有小孩的笑声。
她顺着眼前光芒最盛的方向走过去, 只见到一扇虚掩着的门。门后面, 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子。男孩子生的灵动可爱, 女人也温婉恬静。两人说说笑笑的很是开心的样子。
女人耐心的教导小男孩念书习字, 叫他抓『药』认『药』, 一个晃神间, 女人和男孩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梳着小辫的女娃娃一个人坐在那里, 愁苦的背医书。
丁荃忽然觉得自己是认识那个孩子的,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 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在了那个女娃娃身边。
那个女人,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猛地睁开双眼时,什么女娃娃什么长相一样的女人都消失了。手被人骤然握紧,耳畔传来了秦泽的声音:“阿荃?”
秦泽紧张的靠近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丁荃想坐起来, 一向稳如泰山淡然自若的秦大人,竟然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你想干什么?”
丁荃轻轻挡开他的手:“怎么了?我想起来呀。”
秦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小心的搀扶着她。
这里应当是别苑的厢房, 屋里只有秦泽一个人。
记忆慢慢的涌了上来, 丁荃想起刚才的混『乱』:“对了, 刚才不是……”
不提还好, 一提, 秦泽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是真当自己九天玄女了是不是?那也是你能胡来的地方?万幸的是你没受什么伤,若是有了闪失,我……”秦泽平日里也会凶她,可是凶着凶着就被她小癞皮狗似的讨好给缓和下来了。今日丁荃也知道自己是太过冲动了,那里那么多的护卫,还有各府的下人,真要救人也轮不到她冲锋陷阵。
“可是……”她有点小委屈:“阿泽,我跟师父学功夫的时候,就是为了锄强扶弱,该出手时就出手。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已经练成一锅粥了,你想啊,那个荷塘本就只有巴掌大,跟下饺子似的,再晚一步,男男女女的挤在里头,那该多糟糕啊。”
末了,她还学会了搬出靠山来:“而且你忘了,今日是三娘郡主的大婚,阿凝那个小妮子最紧张的就是自己母亲的大婚会不会出错,虽然她因为不想见到自己的母亲嫁给别的男人临时走了,可是也不代表她能允许别人捣『乱』郡主的大婚呀。”
丁荃说的诚恳,有理有据,十分能说服人。跟了秦泽这么久,她越来越懂得语言的力量。
秦泽是真的好气又好笑。
不得不说,等事情换过来之后,稍加分析,才能看出来丁荃当时当机立断的决定有多么的果断睿智。
姑娘们一个个落水湿身,别说是护卫,就是自己府里的下人都不能随意搀扶,好在太子殿下当场命人将装点在周围的红绸都扯下来,各家的婢女用红绸遮掩了成功上岸的姑娘们,这才避免了一番香艳外泄的场景。
平时,她看似憨傻懵懂,却能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做出判断有所行动,那一刻,她当真有几分那一位的影子。
秦泽见她认真解释的模样,心中只有一阵心疼,默默地伸出手臂来,丁荃贼贼一笑,立马乖觉的钻进他的怀里。
人到了怀里,秦泽的心才觉得踏实了许多,他无奈叹气:“多大的人了,还总是要让人『操』心。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秦泽的语气温柔的有些不像话,让丁荃察觉到有些不一样,“阿泽,你怎么了?你知道我的身手的呀,又不是真刀真枪的跟人打架,那个没问题的!”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好像是有点奇怪,我怎么会晕倒呢?”
秦泽的眼神里全是宠溺与笑意。
“你这样,自己是痛快了,难得我们的孩子还要跟着你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你出手之前可曾问过他的意思?你说做就做了,他自然要折腾你。”
“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人,这个孩子可真是不懂事,怎么能……”丁荃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似的:“你、你方才说什么?”
秦泽我照顾她的手,警告是的捏了几下:“我说,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放心你这么早就当娘。”
丁荃愣了好一会儿,慢慢的伸手捂住嘴巴,眼眶变得红红的。
听闻有孕的人,总是比较多愁善感,一些情绪说来就来,周世昭曾幸福的感叹,丁素那样坚强又冷静的人,有孕之后时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掉眼泪,害得他紧张又心疼。
那时候秦泽嗤笑他傻,但是现在,看着自己的小傻子动辄掉金豆豆,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一种怎样甜蜜的心疼。
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好在发现的早,御医说你的月份刚刚到能诊断出来的大小,早一些未必诊断的出来,晚一些,怕就真的晚了……头几个月至关重要,你又总是活蹦『乱』跳的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