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霄回总助办拿了东西立刻就冲到会议室。
陈紫墨坐在为首的位置,抬眸看了他一眼,脸色很是阴沉。
范霄低着头,默默走到他身边递过手里的文件。
陈紫墨接过文件,示意会议开始。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陈紫墨宣布散会后,各个高管和部门副经理陆续出了会议室。
很快就剩了陈紫墨和范霄两个人。
“是不是需要休假?”陈紫墨开口说道。
范霄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陈紫墨打个喷嚏他都知道他的真实意思。
问他需不需要休假,言外之意是他无心工作,不然怎么连迟到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
范霄温声说道:“陈总,刚刚是因为浅浅的老师忽然打我电话说浅浅生病了,所以我……”
“陆之露不在吗?”
范霄抬眼看着他:“陆医生在啊。”
“那为什么要你替她去管小孩?”
“陈总,其实陆医生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我刚刚到医院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很疲惫,估计头一天晚上就没休息好。”
陈紫墨瞬间皱起眉头:“所以你想要照顾她和她的孩子?”
范霄一脸怪异,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味。
“陈总,其实我对陆医生只是……”
“行了,先去工作,下次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心里莫名的烦躁,让陈紫墨打断范霄的话。
范霄住了口,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好的,陈总,那我先回总助办。”
“嗯。”
范霄走后,陈紫墨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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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陆之露一直陪着陆浅浅,直到确认她退烧了才彻底松了下来。
因为陆浅浅身体还是有炎症,所以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晚。
陆之露给张阿姨打了电话让她把陆浅浅的东西送过来,才在一旁的陪牀躺了下来。
从昨天到现在,她基本都没阖眼过。
陆之露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看陆浅浅的吊瓶,已经被人换过。
陆之露刚要起身,病房却被人从外推开。
陆之露看着进来的人,陆之祎昨天才刚去的外地,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了回来。
“大哥,你回来了。”陆之露压低声音。
陆之祎见她醒了。
“小露,我们出去一下,我和你说点事。”
陆之露有些疑惑,但是起身跟着他出了病房。
两个来到医院安全出口的楼梯间。
“小露,我想要把浅浅接回来。”陆之祎先开口道。
“什么接回来,浅浅不是一直在的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要把浅浅接回我身边和我一起生活。”
陆之露冷笑一声,直接转了身,凭什么他接她就让他接。
“陆之露!”陆之祎厉声叫住她。
“就算是我曾经犯了错误,你也不应该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
陆之露从陆浅浅一岁就把她带走,到现在已经已经四年了,真的够了。
陆之露冷冷地看着他:“陆之祎,不要跟我谈什么我剥夺你的权利,因为你根本不配做浅浅父亲!”
不仅不配做陆浅浅的父亲,也不配做他们的大哥。
陆之祎眸光黯淡:“小露,一个人如果犯了错,便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吗?”
“那也要看他犯得的是什么错。”
陆之祎犯得错,在陆之露看来就是不可饶恕!
“所以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小露,浅浅已经没有妈妈了,你不应该再让她没有父亲的陪伴。”
“对,没错,我就是要惩罚你,因为浅浅只会因为有你这种残杀手足的父亲而感到羞耻!”
陆之祎那瞬间心里也冒了火,他是对陆之汣做了错事,但是这不应该牵扯到陆浅浅。
“小露,你可以不原谅我,小汣和小舞,整个陆家人都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为什么要把浅浅拉扯到前一辈的恩怨中,这对浅浅不公平。”
“我对浅浅不公平,究竟是谁对浅浅不公平,陆之祎,你这么快就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把浅浅带到身边的吗?如果我不把她接走,浅浅就是第二个被你害死的人!”
陆之露永远也不会忘记,临近毕业的那个暑假,她特意从A国给陆浅浅带了礼物。
她开开心心的到了陆之祎的住所,原本以为看到的会是自己可爱的小侄女,但是当她进了门,发现房子里一片狼藉。
陆之祎喝的烂醉如泥,衣衫凌乱的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只有一岁的陆浅浅,就坐在他的身边,吃着他剩下的残羹冷饭。
那一幕,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刮在陆之露的心口。
她当即把陆浅浅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说陆浅浅因为吃了变质的食物得了食物中毒。
陆之露整整在医院守了三天,陆之祎才终于清醒,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陆之露已经把陆浅浅抱回了陆宅,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陆耀戎,让她带着陆浅浅一起生活。
陆之祎因此也挨了一顿鞭刑。
陆之汣回国之后,陆之祎因为脸上的伤口以及在陆氏集团的所有权力都被剥夺,一直消沉不振。
很长一段时间,陆之祎都在借酒精麻痹自己。
就连当时的女友怀了孕生下陆浅浅甚至是出了意外去世,他都还沉浸在自我颓丧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直到这一次,陆之露要把陆浅浅带走,他才彻底的清醒了。
但已经晚了,陆耀戎做的决定,陆之祎根本没办法拒绝和反抗。
从此以后,陆之露无论去到哪里都带着陆浅浅,就连最后回A国做毕业答辩,她都把陆浅浅带在身边。
陆之祎甚至都不知道陆之露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就是青春明媚的年纪,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未婚妈妈。
她确实没再让陆浅浅离开自己半步。
“小露,是大哥错了,大哥错的很离谱,所以大哥恳请你,至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浅浅是我的女儿,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把她照顾得很好。”陆之祎压抑着心中的痛楚,真心实意的乞求。
只要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让他亲自跪下都可以。
“大哥,你有过机会的,但是你自己不珍惜。”
不然,她也不可能把陆浅浅就这样一直带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