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对我有这样大的情绪嘛,咱们毕竟也是亲戚啊!”沐盘恒是不管怎么被对待、都保持着一张笑脸,
“延洋那个孩子,听他说和你挺熟的,他和那个叫什么。。。木的,居然要在一起?!
两个大男人整天腻腻歪歪的、还要一起过日子,从来没听说过!简直就是有伤风化、辱没家族啊!”
沐盘恒终于收起了、那能将眼角皱纹加深到“马里亚纳海沟”去的笑容,换上了一副忧虑的样子,
“你能不能劝一劝他,让他踏踏实实找个女孩子、过正常人的生活啊?”
沐盘恒此时不笑了,简桔却突然间、想拿过他的“接力棒”,无可奈何地大笑一下――
这对父子啊,去年在祥全公司、是沐延洋求她劝爸爸,今年在她的家乡、是爸爸求她劝儿子。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沐盘恒在做出让儿子和发妻、都伤心欲绝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从那一刻起,他的儿子就已经和他离心了?
沐延洋早就告诉过简桔,他之所以离经叛道、选择和金木“出柜”的原因,她本来从没有想过要告诉沐盘恒的,毕竟那些理由,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太过谴责和残忍。
可是,现在她特别想和盘托出,并且想警告一下他,好好对待现在的妻子和儿子,不要等到年老无依时,身边只有悔恨和绝望相伴。
看到沐盘恒听完她的解释后,精神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开推拉门的手一直在颤抖着、拉了好几次就是打不开,简桔连忙上前帮了他一下,又目送他颤颤巍巍地走向了屋内。
她不想立刻跟随他进去,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那盆小巧玲珑、晶莹欲滴的雏菊,一首缪塞的同名诗、顿时涌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雏菊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
我爱着,只要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心里对我的想法;
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忧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
我宣誓:
我爱着放弃你,不怀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够怀念,就足够幸福,即使不再能够,看到对面微笑的你
窗外的灯光映入了简桔的眼眸,那里面灿若星辰的光芒中、顿时蒙上了一层水汽,两粒比雏菊花瓣上的露珠、还要晶莹剔透的泪滴,正在杏核形的眼眶里滚来滚去。
可是,她终究还是控制住了那股悲伤,大过年的,哭,可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
她一边迈入屋内,一边嘴角微拉、苦笑了一下――
我自己都劝不了齐凡的心,哪里还有本事去劝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是忙碌而充实的,因为沈之棠的婚礼马上就要到来了,简桔做为“官方”早就指定的伴娘,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新娘身上,陪她买东西、准备衣服、收拾行李,真是不亦乐乎。
伴随着两个人的一起到来,气氛更是如烈火烹油一般、更加高涨了起来,倒不是因为一直在外面、忙前忙后帮着搬东西的沈之海,而是因为眉开眼笑、话不停口的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