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固过的改装车穿行于国道和山路中间，中央的管辖已经崩了九成，地方上处处封锁，韩楚挑了一条可行的路，才能保证安全。

“半个月前，大海市宣布独立的时候，还有军舰去镇压，现在东御市独立了，怎么他们就不管了呢？”少妇有些忧愁。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没了秩序的底层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管不了，大京市外围已经聚集了上百万乱民，就算机关已经转移到了地下，那也得守住地面上的阵地，不然就等着被开罐头。”韩楚开着车，回答道。

“诶……媛媛快醒了。”

“叫醒她吧，我们要到了，这几天她也够累的。”

韩楚驾车从西边开进大京市，遇到一个哨卡，一个熟人。

宋止倩穿着一身军装，肩上扛着个少尉的标，面容憔悴，“你们的车被征用了，请下车。”

少妇有些发急，韩楚却示意她不要慌，接着探出头去，“耗子什么时候给猫守起门来了？”

宋止倩一眼认出了这个神秘的男人，听着他的嘲讽也没法辩解，的确，这些阴沟里的世家推到了政府的公信力之后，才发觉他们在自掘坟墓。

现在外敌来袭，大京市竟然找不到足够的力量守护自己，人才都散到地方上面去了。

“那群人冲进外城区，我们正在撤退，你们快走吧。”

“受邀而来，主人还没到，客人不好离开，不介意的话，帮我照顾好她们。”

宋止倩看到了周媛媛母女，有些惊讶，“她们是？”

“和我住过一段时间，算是朋友。”

“行吧，看在人类的份上。”

韩楚下了车，他徒步越过哨卡，朝城市中心进发。

宋止倩上了车，觉得这对母女的健康状态好的离谱，也没细究，便开车带她们走了。

行驶路上，她拨通了老鬼的电话，“喂，局长，我见到韩楚了，对对，他状态还是很好，对了，有件怪事，您查查档案资料。”

不一会，资料发送过来，宋止倩看了，难以置信。

她回过头问道，“周夫人，您是自净者吗？”

少妇摇摇头。

“那您一天打几管药剂？”

“他说人就不该天天打药，我和媛媛就没打。”

宋止倩翻出一个临时检测仪，对着少妇的手腕按了一下，上面显示的数字让她惊骇不已。

……

韩楚到达大京市中心的广场时，这里的防守战已经结束，胜负一目了然。

八千多个忠实的信徒忙碌地搬开尸体，用清水洗去血污，用教中织女精心织好的毛毯铺满整个广场，再用四块长红绸铺成四面八方觐见的道路。

乱世中也不失牌面。

“奉吾主降临。”

四位教中圣女站在四角，高声齐呼。

“奉吾主降临！”

八千信徒跪地竭力嘶喊。

“奉吾主降临！”

各处转播屏幕面前的信徒齐声高喊，倒让死寂的世界热闹了些。

四位圣女中间，摆着一方棋桌，棋桌左侧有一个面容平静的死人，身上被清洗了七十二次，去除污痕，再用最高科技保存肉身，被信徒们当做神的容器。

韩楚走上了红绸。

就在这一刻，天地猛然变色，无数黑雾自天而降，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世界上的人都发觉自己轻快了几万倍。

亿万化身凝成一个，神体自现，那粗陋的肉体当然被踩进了泥里。

“神谕，杀贼！”四位圣女对韩楚怒目而视。

“杀！”信徒们立刻朝韩楚冲来。

“有些吵。”韩楚下一步直接出现在棋桌对面，看了看，“没有棋子，怎么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