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王兴若有所思地道:“郎君,咱们到乘氏之后花费其实也不少,拿钱买了宅院、置办了很多东西,带来的银钱是坐吃山空,要不咱们也开一家铺面,挣点钱?”
崔峪猛然回头,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你这话是自己的意思还是谁教你说的?”
王兴顿时吓得后退一步,呐呐道:“没人教我,我就是想着家里总得开源。”
崔峪见他不似作伪,语气也放松下来:“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你回去也告诉其他人,绝对不允许私下和别人做生意,入股也不行,谁若是忍不住,那就离开崔家,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说完,接着往前走。
王兴看着崔峪的背影,暗暗吐一口气,郎君虽然当县尉没几天,但是气场却已经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转变,变得沉重、压人。
崔峪心中却没有像脸上这样变得轻松,他上任没几天,在乘氏却搞出了不小的动静,是好事也是坏事,能快速建立一定的威信,也会深深陷入漩涡之中。
尤其是牌照所涉及的三个行业,没有一个简单的。
县里大大小小几十家店全部被封停,人关到牢里,背后的人能甘心?
按照商量出来的结果,一共只放出去两张赌牌、三张青楼牌、五张当铺牌,僧多粥少,会不会有权钱交易等等。
各种波云诡谲,不是会不会发生,而是一定会发生。
本来就是崔峪最先提出的主意,他派人动手抓的人,封的店,已经犹如木秀于林。
他如果在深入参与其后的交易,完全是利大于弊的,所以刚才他果断拒绝了庄五郎的请托,一点念想也不给他留。
而且王兴刚才说的话,也让他深深的忧虑,这才几天,他们就已经生出了要以权谋私的心了。
不能怪他们眼观短浅,而是本来站的位置不同,立场就不同,他们也并不是真要害人或者怎样。
而是本来就这样,大家都这样做,当官不为钱,不如卖红薯。
大隋没有为人民服务的说法,努力读书做官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不盘剥老百姓,吃什么。
别的人他管不着,自己的家人还是要严格约束,有的钱可以拿,有的钱就不可以拿。
第二个原因就是,既然牌照是有限的,那么选择发给谁,就是需要谨慎考虑的了,竞买会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乘氏县里哪家哪户可以得到牌照,崔峪根本就不知道,他刚来没几天,路面都没有踩熟呢。
而且必定会有很多的背后利益交换,正是扩大在县城影响力的好机会,这样的机会不常有,不论是县令还是乔枫都不会放过,崔峪如果要掺和其中,两个人面上不说,心里绝对会给他记着。
既然不懂,就不要乱掺和,有了好处,还真的能少了他哪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