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病房外墙的玻璃,墨延封可以清楚地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于晴。
一张精致的脸上缠绕着绷带,密密麻麻的只露出一只眼睛,一张嘴巴,以及鼻子供给呼吸。
她的身上穿的是医院陈旧的病号服,蓝白相间的条纹被洗得有些发白,隐约可以看见她手臂上的淤青。
显然,于晴身上的伤已经不单单是伤及皮肉那么简单。
于清从隔间的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手上正拿着于晴的病例单,她一看见墨延封,压抑了许久的脸色终于回春。
“延封你来了。”于清脆生生地说道,随即加快自己的步子。
墨延封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扬起一抹笑,他张开手臂,把于清拦进怀里。
“嗯,我来了。”他低头在于清耳边说。
跟着于清出来的医生有些局促地轻咳几声,两个相拥在一块的人这才发现,身后原来还有人存在。
于清匆忙地把头从墨延封的怀里抬起来,转头看向医生:“抱歉,刚刚失态了。请问于晴的病情现在有没有得到控制?”
于晴的伤口不单止一些皮外伤,她的肋骨也折断数根,包括一些隐秘的地方也有刀子划开的痕迹,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感染的前兆。
医生看着于清,翻看一下手中的夹板:“从检查的结果来是没有其他大的问题,不过我个人建议近几日都躺在床上不要走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怕这病情会不受控制地恶化。”
简而言之,于晴现在的情况虽然已经趋于乐观,但后期不好好静养还是功亏一篑。
墨延封有些诧异地挑眉,接着心里就是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舒坦。
按照于晴现在的状况,于清的生命是绝对不会受到丁点伤害,这勉强也是一件乐事。
他脸上的笑意出现得有些突然,医生看着有些不自觉地抽搐一下嘴角,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医生的事情总是很多,这边忙活完之后还有剩下的几个病人需要处理,叮嘱几句注意事项后便离开。
墨延封和于清转身进了病房的隔间,两人一同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有些说不出的拥挤和甜蜜。
“清清。”墨延封像个孩子一样贪恋地叫一声,接着把下巴抵在于清的锁骨上,埋头于颈窝中。
于清低眉看他:“怎么了?”
墨延封依旧是有些沉默,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于晴她以前不是经常伤害你吗,这次为什么还要救她?”
他的话语之间总是有些抱怨。
这下却轮到于清开始轻笑:“她现在这个样子连明哲保身都是一个困难,至于伤害更是不用想,你担心的太多了。”
于清的话有些自大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对墨延封仍就是起不到半点宽慰作用。
随即,于清又继续补充:“饶得人处且饶人,于晴以前对我是很差,我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循循善诱,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而那个小孩子却是依旧没有理解她的心思,把头换了一个方向,用自己蓬松的后脑勺去对着于清。
他不经意的动作着实取悦了于清,后者的嗓子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延封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回答她的是一阵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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