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能留在王府,留在祁墨箫身边替祁墨箫办事,那他们两人之间必定会有所接触,就算祁墨箫现在对她没有什么意思,可日久深情,难保祁墨箫以后不会封她一个侧妃之位!
即便是在跟祁墨箫说这些话的时候,孙婉如心中也有着这番计量。
殊不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坐在马车上的祁墨箫根本就无动于衷。
他之前迎娶月儿的时候就答应过月儿,一辈子只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根本就不会往身边放别的女人。
更何况他就孙婉如出来,根本就没有要将孙婉如留在身边的意思,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耐心的等孙婉如说完之后,才对孙婉如说道:“多谢孙姑娘一番美意,但本王无意承受。”
他雌性低沉的嗓音像是3月里的春风般撩人,但落进孙婉如耳朵里却显得那么冰冷刺耳!
顿时,她浑身如坠冰窖,整个人都弄在原地好半晌,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那辆马车已经走远了,而她手中却多了一张银票。
这张银票上的数额不够多,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过完一辈子却完全足矣。
这是祁墨箫刚才离开的时候,让程宁转交给她的。
蓦地,孙婉如猛然将手中这张银票收紧,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翠喜楼中。
她一坐到客堂之中,便叫小二给自己上了一壶酒。
周围的姑娘们原先还很羡慕她的,这会儿既然她竟然拿着卖身契回来了,一时间,这些人纷纷有些窃窃私语,忍不住对着她指指点点,口中说着一些猜忌的话。
平常跟孙婉如互相不对付的几个女人更是来到她身边嘲讽到:“哟呵,刚刚还不是风风光光走出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就被人抛弃了?像条丧家犬似的回来了呀!”
“要你管?!我再像一条丧家之犬,好歹也是被人赎了身的,可你们呢,你们的卖身契可还压在这花楼里呢!”
孙婉如本来心中就不好受,这会儿哪里听得了这些人刺耳的讽刺声?
她当即重重地跺了一下酒壶,就转头冷冷地盯着这些人,他们说什么她就怼什么回去。
顷刻间,原本这些还想再讽刺她几句的人都收了声音,忍不住又气又尴尬地离开了此处。
她说的的确没错,就算她再不济好歹也是拿到了卖神气的,可她们这些人连卖身契都被压在这花楼里,这辈子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互相嘲笑又有什么意思呢?
城中暂且发生了什么事情先不提,毕竟这地方距离那里很远,有些消息也未必传送的及时。
桃花坞小院子里。
这地方十分清净,因为院子里有一株桃树正好是现在开放,所以云逐月时常会在这里晾晒一些药材或是桃花花瓣。
这种花瓣用来酿酒或是制作香包都是不错的选择,她喜欢这种自然而然的香味,不会那么浓郁,却又清香淡雅的恰到好处。
“小姐,您什么时候回去呀?”
却在这时,麻婶端着簸箕走出来,她停在云逐月身边,微笑着问云逐月。
那簸箕里装着的就是云逐月之前让她晾晒的桃花花瓣,因为差不多要晾晒完成,所以今天拿出来准备捣碎了。
正当云逐月拿出石舂的时候,突然听到麻婶这句话,那下意识要用石舂捣碎桃花的手便停了一下。
随即,云逐月有些无奈的转头对麻婶笑:“乳娘,我才回来几日?怎么你就这么着急要催着我离开呀~”
因为从小都是乳娘陪在身边带大的,所以,云逐月对她说话时不自觉带了几分撒娇的女儿家姿态,看起来十分憨态可掬。
麻婶看着这出水芙蓉似的丫头,窈窕的身段穿上一身湛蓝色的连衣裙便显得十分水灵。
一时间,她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不是因为你这丫头……”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才叹了口气,悄悄指了指房间里坐着下棋的云父:“说实话,小姐,老爷看您在这里待了好几天,就怕您不回家,王爷会忘了您呢!”
此话一出,云逐月便知道自家父亲肯定跟麻婶说过什么了。
于是,她抿唇一笑,倒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悄悄靠近麻婶,一边舂桃花瓣一边对麻婶小声询问:“对了,乳娘,我爹都跟您讲什么了呀?”
自己好久才回来一趟,而且难的可以在这沉月谷附近待上几天,她爹没道理要赶她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