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月是被掌柜的叫醒的,已经到了出结果的时候。
云逐月稍作休整,便又掌柜的引着下楼想去看结果。
没曾想自己才在那楼梯上现身,就听着楼下厅堂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来,云逐月四处看了一眼,厅堂之中的宾客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
云逐月微微一笑,并没有自乱阵脚,淡定自若的来到了众人面前,尚未开口,就瞧见刘院长拿着她的诗词向她走了过来。
刘院长的声音浑厚低沉,他一说话,本七嘴八舌的众人都静了下来。
“流月姑娘!恭喜你啊,今日诗会拔得头筹的就是你!”
刘长松一脸的惊叹,说出的话满满的惜才之意。
“我已经好些年未见过,这样的诗作了!流月姑娘惊世之才,老夫想与流月姑娘做个朋友,往后可以时常切磋词句,想来对老夫也是多有裨益的。”
刘长松将手中的那张卷子再度展在众人面前,正是云逐月写的那一首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雨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陡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首词下午展在门外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如今几个时辰下来,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能背诵出来了!
好一句一蓑烟雨任平生,这流月姑娘的心境可真是不与常人相同,寥寥数语,便道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郁结。
这般才华的女子可真是少见!
刘长松的这番话,把云逐月捧到了更高的一个位置。
要知道刘长松的学生每年都能在科举拿上三甲,试问所有的读书人,谁不想成为刘长松的门生呢!
而如今刘长松居然要与流月姑娘成为忘年交,甚至要从流月姑娘身上学东西,这可是莫大的夸赞了!
云逐月听着刘长松的话,忙谦虚说道:“刘老不可,我们现在不就是朋友了麽。不过是随手而作,不值一提。”
不管云逐月怎么说,众人都觉得她这诗着实好。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所有的诗会都争相邀请她参加,她的这首定风波成为了各大学院、诗社的热门,可以说是仅凭这一首诗就已经名动京城了。
云逐月想要的便是这样一个效果,对她来说可以说计划进行的很完美。
她每日辗转于各大诗社,每次写出的诗歌都能获得众人的夸赞,云逐月成为了最火热的人物。
今日她赴宴的是刘长松举办的诗会,她早早的就到了,坐在了首座,是刘长松给她安排的位置,近来刘长松时常与云逐月联系,两人就诗词歌赋的讨论让他们对彼此都有了格外的认识,刘长松十分欣赏云逐月。
大家一进来基本都发现了她,将她围坐一团,和她攀谈。
刘院长到了以后大家才堪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今日来的人不少,各位皇家也在邀请之列。
祁子羽一进来就瞧见了被人围住的云逐月,近日关于流月阁的流月姑娘的传闻他也是听了不少。
都说这流月姑娘有惊世之才,出口成章,平日里虽是以黑纱蒙面,但是都猜测那面纱下定时倾国之貌,这才能与这样的才女相匹配。
诸如此类的传闻听的多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祁子羽也未曾想到与云逐月多年不见,云逐月已经成长到这样的程度了,仅凭一己之力也可以搅动京城的风云。
刘院长寥寥说了几句,便请大家先用膳,用完了膳下午便开始以诗会友。
酒菜都一一送了上来,大家都能看出来刘院长对流月姑娘的格外关照,便是那送给流月姑娘的酒也是刘院长私藏的。
他自己的好东西愿意与自己的挚友分享自然是旁人说不得什么的,大家只管埋头吃着好酒好菜,不时聊上几句,场面十分热闹。
祁子羽看着眼前的云逐月,时间似乎从未在云逐月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五年的光阴在云逐月身上只是平添了魅力。
比起过去,如今的云逐月更加的耀眼了,自己沉寂了几年的心再次见到云逐月以后又燥热起来。
祁子羽满上了面前的酒杯,突兀的站了起来,举着酒在众人面前慢慢的来到了云逐月的面前。
本在和刘院长聊天的云逐月感觉到了脸上的阴影,微微皱眉抬头,就看到了俯视着他的祁子羽。
云逐月一下子露出了微笑,问候道:“三皇子好。”
祁子羽点头回应,一个侧身噗通坐了下来,硬挤在了云逐月的边上。
喝过酒后的祁子羽嗓音略带沙哑,挑眉问道:“流月姑娘我能坐在这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