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出去调查的人便回来复命了,叶晓家门前发生的人,看见的人很多,想查很简单。
云乐平斜靠在交椅上,问:“他们自称是叶大人的家人。”
“是,”侍卫回话,“说是多年前不小心把叶大人给弄丢了,一家老小地四处找人,卖掉了家里的田产,如今……如今……”
说到这儿,侍卫顿了下,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往下说。
云乐平望他:“如今怎么了?你继续往下说就是,我又不会迁怒于你。”
“是,郡主,”侍卫声音挺低地回,“如今他们瞧叶大人即将迎娶郡主,就提要求说,得让陛下赏他们官衔,才肯同意叶大人和郡主您的婚事。”
“胆子倒是不小。”乐平冷笑着站起身,“他们人在哪儿,本郡主倒要好好会会他们。”说起来,她自然不信这群贪婪的小人是叶晓的家人,不过想来父皇以此事为由头为难了叶晓,否则他也不会为难。
乐平准备亲自解决掉这个麻烦。
在她的示意下,这做着发财梦的一家人都被绑进了间别苑。
侍卫将他们推搡进去,冷酷道:“待会儿好好回咱们郡主的话,否则你们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这群老老小小先是一慌,随后琢磨着郡主两个字,派头摆起来了。
“郡主算什么,等嫁进了咱们叶家,往后也是要管咱们喊哥嫂娘,还能对长辈不敬不成?”说这话的是那个黄牙中年人,也就是自称是叶晓大哥的那个。
乐平冷眼打量着他们,微微挑了挑眉,“好大的口气,即便你们真是叶晓的家人,那也是国礼在家礼之前,在本郡主面前妄称长辈,你们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这群人这才注意到里头那个明艳贵气的少女,一身云母白的留仙裙,当真是光彩夺目,顾盼生姿。
老二看呆了眼,被他尖颧骨的婆娘狠狠拧了一下胳膊,疼得倒嘶气起来。
乐平厌恶地扫他一眼,很讨厌这样的眼神,示意侍卫将他绑起来。
很快这叶老二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狼狈极了。
乐平用鞋尖踢了踢他,居高临下地冷嗤道:“收起你那肮脏的眼神,要是再敢对本郡主不敬,小心我让人剜掉你那双招子!”
她面容娇妍,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软,配合着这满室的刑具,和不苟言笑的带刀侍卫,这一家子终于知道害怕了。
那黄牙男人咽了咽口水,讨好道:“郡主说笑了,咱们怎么敢对您不敬呢,不过以后您嫁给咱们三弟,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二弟,您看……”他往被绑住的瘦小男人那边示意,似乎想要求情。
乐平勾唇轻轻笑了笑:“想我放开他?行呐,等你们回答本郡主几个问题,我自己会放你们离开。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我这人最恨别人说谎话,待会你们要是不老实,拿假话来搪塞我,可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她倏地冷了神色,气氛立刻变了,那一家子人战粟了一下。
胖婆娘顶不住这压力,心虚地问:“郡主……郡主想问什么?”
“很简单,”乐平微微一笑,目光对向她,“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么盯上叶晓,想假冒他家人认亲的?”
胖婆娘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讪讪地笑了两声,眼神闪躲着不敢和她对视:“郡主这是说哪儿的话,咱们就是三弟嫡亲的亲人,找了这些年总算找到人,怎么好做得了假。”
这时那尖颧骨的女儿也跟着帮腔:“就是,郡主依我看,这里头恐怕有些误会,为了找三弟,咱们可是连祖宅和田产都卖了,好不容易老天爷开眼,让咱们苦尽甘来,找到了三弟……这,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可半点假也没掺。”
她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抽了帕子,好像说得快落泪了。
可乐平见她半天就只挤出了几滴泪,心里对她这话自然不信。
她也懒得跟这群谎话连篇的小人多打交道,便略使了个小心机,清嗓子问:“那好,既然你们是叶晓的家人,我倒要考考你们,叶晓的左臂上有道胎记,你们说那胎记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这……”尖颧骨的女人答不上来了,不过她脑子转动得很快,找借口讪笑着说,“我是后嫁过来的,这胎记的事还真不太清楚。”
乐平倒没为难她,反将视线移向那老太太和黄牙男人,道:“你们一个自称是叶晓的娘,一个说是他大哥,不会也不记得胎记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