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沈炼松了口气,紧张的情绪舒缓下来。
“走了,我们下次再见!”唐泽摆了摆手,背着手潇洒地从后面窗口一跃而下。
沈炼一把火点燃了房间,拿出魏忠贤的腰牌扔了下去。
“魏阉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魏忠贤当干儿子养的女儿魏廷,整个人猛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那些还在厮杀的死士也纷纷跪倒在地。
“义父!!”
沈炼趁此机会赶紧把兄弟俩叫上来,让他们将桌子上的黄金收起来。
他也来不及解释,赶紧让三弟去找一具老人的尸体,就算去乱葬岗挖一具也行。
然后让大哥卢剑星赶紧出去,带人看好那几十辆大车,这些车里的银子,那都是圣上要的,一辆车都不能少。
……
唐泽找到丁修的时候,他找了一辆马车,虽然说不上豪华吧,起码能挡个雨。
他拍了拍丁修的肩膀,表示很满意,将蓑衣取了下来,钻了进去。
“咱们现在去哪?从什么地方开始?”魏忠贤有点不安,表情还有点激动。
“你激动什么?”唐泽瞥了他一眼,“你执政的这些年,正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吗?我留着你是要你赎罪的。”
“呵呵,”魏忠贤无所谓地笑了笑,“本公……老夫这一辈子,体验过贫贱如狗的日子,也做过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你的眼里并没有任何对皇权的敬畏,脸上带着笑容,但眼里那种骄傲和高高在上的悲天悯人,却是毫不掩饰。”
唐泽笑了笑,“然后呢,又怎么样?”
“所以,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久居人下,要么作为叛逆株连九族,要么就是鱼跃龙门,登临巅峰。”
魏忠贤一边说话的时候,还一边给自己扎头发。
唐泽漫不经心地躺着,刚见面的时候,魏忠贤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糟老头子。
如今将头发竖好,心里死志一去,看起来精神多了,反倒多了几分九千岁的气势。
“所以,你觉得我想造反,而且能够成功?”
“我不知道,”魏忠贤吐了口唾沫,将头发梳整齐,“从我接手这个偌大的帝国那天起,就知道它撑不了多久了。”
“哦,说说看。”
“大明已经被虫蛀光了,”魏忠贤叹了口气,“不管我怎么折腾,这税还是收不上来,但那些文官,随便抓一个,就能挤出数万两银子。
民乱,饥荒,北边蒙古人一直蠢蠢欲动,东北建奴越来越强大,而我大明所有权贵和官员都趴在苦哈哈的贱民身上吸血。
如今的万岁爷,胸怀大志,却眼高手低,没有学过帝王之术,不懂制衡,将拯救大明的希望竟然放在文官身上。
我魏忠贤可以死,但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朝堂之上,历代先皇都是以宦官平衡文官势力,但如今的皇帝废掉我魏忠贤,竟然打算裁撤东厂?
试问那群文官没有了任何制衡,他们会变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