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怎么了。他从前不是这样多情的人。怎么会这么简简单单就对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孩念念不忘。
林若。
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又闪了出来。
他爱的是……林若……
睁开眼睛盯着被他刷成淡蓝色的天花板,他失神地想着,却不知道自己想着的到底是林若还是顾知意。
顾知意刚从向以慎公寓的大门出来就碰上一脸煞气,来势汹汹的陆恒言。
她本来只是觉得从楼上小阳台望下去的那辆车有点眼熟,结果刚下到一楼,就看见陆恒言像是今天亏损了十个亿那样臭着脸从车里下来。
他不由分说地捏住顾知意的右臂,连拖带拽地就把她塞进车里,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顾知意知道陆恒言天生一张厌世脸,从来没对谁有过好脸色。但是像今天这样毫不遮掩的怒气,确实也是第一次见着。
她揉着刚刚被他捏得泛红的手臂,在心里给自己唱着“痛痛飞走啦”的哄小孩的歌。
本来见她吃痛地自己按揉那块被他捏红的地方,一时间有些心软,可又见她脸上隐隐透出一些喜悦,他又转而变得心情恶劣,恶狠狠地开口:“昨天跟向以慎做了?”
“啊?”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继而涨红着脸说道,“怎么可能!”
听到她下意识的否认,他的心情才好了些,语气也缓和了一点:“他约你喝酒?”
“在酒吧偶然遇到的。最后不知道怎么被人搬到那里休息了。估计是他朋友做的吧。”她一点点地回答,用残存的一点记忆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情,“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一晚上没回来,我以为你被人先奸后杀剁碎扔进江里喂鱼了。”他答非所问。
坐在副驾驶的Ben突然插话:“总裁找了一晚上。本来凌晨就找到这里了,又不进去,他在车里待了一整夜。”
“让你多嘴。”陆恒言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你想去非洲子公司做事了是不是?”
Ben立刻噤声,转过头去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默不语。
“让你担心了。”顾知意也知道自己给他添了麻烦,主动道歉,“不过我这么大的人了,你也不用把我当小孩子看。我能保护自己的。”
陆恒言从鼻子里发出了冷哼,斜着眼看她像是在看个笑话似的:“是吗?”
顾知意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但也不敢惹毛这尊大佛,只好不再还嘴,扭过脸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因为宿醉的关系,又加上车上的颠簸,她的眼皮也支撑不住地打起架,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头倚靠在车窗上,随着车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玻璃,叫陆恒言看了觉得好笑。
他往她那边坐近了些,伸手把已经睡着的那位轻轻拉近自己,宽阔的肩膀就成了她的枕头。
“老板,您早上还有个会议,是先送您回公司吗?”Ben开口问道。
陆恒言搂着怀里的女孩,眼神好像比往常都温柔了许多:“你跟Lucy说一声,会议让她主持。现在开车回家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