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时候他没办法再坐视不理了。

他怀抱在心尖上注视着，思念着，深爱着的人居然哭得那么惨烈，脸上看不到任何幸福的表情。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是不是应该把她抢过来比较好，至少自己不会弄哭她，也不会让她大半夜跑出家门又一脸伤心地跑进夜色里。

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停住了脚步，陆恒言也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

眯起眼睛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挡在了她面前，一言不发地同向以慎对视。

“你跟得这么紧，难怪她家人会把你当成她男友。”向以慎隐隐的有发怒的迹象，毫不客气地开口。

“是。你那么忙，难怪她家人认不出你才是她男友。”陆恒言反唇相讥。

“出来。”向以慎这句是对着顾知意说的，上前来就要拉走她，结果被陆恒言挡住，根本接触不到她。

“她大半夜去找你，是你自己把她逼出来的。”

“我跟她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我认为自己比你有资格爱她。”

“滚开。”向以慎不耐烦地上前一步，就要拉住顾知意，结果扑了个空。

因为她主动往反方向躲开了。

向以慎诧异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地问：“你要跟他走吗？”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勇气面对你跟林若。”

“我跟她真的是巧合！”

“那件事我已经不在意了。”她抽了抽鼻子，语气还有点颤抖，“我在意的是你还是很关心她。”

“你说让她留宿的事情吗？大半夜的，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孩子独自走夜路？”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这么好心，这么温柔的人……”她提高了声音又嗫嚅着降了下来，“可是我对自己实在是很没自信。你稍稍对别人温柔一点，我就慌乱起来，质疑自己在你心里是不是没有那么重要了。”

“怎么会……”

“你让我说完。”她红着一双已经水肿的眼睛望向他，“你知道吗？其实刚才我质问你为什么跟林若在家里的时候，拿出了好多好多勇气，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不要去伪装体贴温柔，想要任性，想要看到你因为我的质疑而慌乱地安慰我，哄哄我。”

“可是你没有。你说过我可以撒娇任性，可以更依赖你一点，可是我刚探出了一个头，你就把我打回来了。”

“那是因为今天……这个时机太糟糕了……”他毛躁地揉了揉头发，有点犹豫地开口，“我今天也遇到很多事情，我心情也很不好……刚刚又是宿醉酒醒，对不起……”

“遇到什么事情呢？你有跟林若说吗？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呢？”

“我……”

她笑了一下，泪光闪闪的：“不能说是不是？”

向以慎焦急地想要站到她面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好好跟她解释，结果陆恒言结结实实地堵在他面前，纹丝不动。

随后他听见她重重叹了口气：“我们这样，算什么情侣呢？我怀揣着那么多说不了的事情，你也什么都不跟我倾诉。”

“知意，我可以告诉你，我都告诉你，拜托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或者我跟你回去。”

“你不想逼我说，我也不想强迫你。我不要这种强迫来的坦白。”她做了个深呼吸，苦笑着看他，“我明天还要送舅舅他们坐火车，要先回去了。不用跟来，我现在只想回去睡个觉。”

言毕，她垂下脑袋不再看他，跟着陆恒言一步步走向车辆所在的地方，然后驱车从向以慎眼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