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向以慎为自己说的话而发呆的时候，夏之琳拖着顾知意就从他面前离开了。

顾知意跌跌撞撞地从桌边离去，不小心撞翻了已经有些融化的炒酸奶，泼得满桌狼藉。

乔北川也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越过他去，一路追上她们。

夏之琳怕向以慎还会追过来找她们的麻烦，已经取到的晚会门票都随手送给路上看到的N大学生，三个人乘车离开了大学城。

把她顺利送回陆恒言那处后，夏之琳跟陆恒言提起了今天在N大见到向以慎的事情，还揪着乔北川的耳朵拉着他跟陆恒言赔了罪，两个人才从别墅离开。

陆恒言关上了大门，走到客厅里看见盖着毛毯，盯着电视出神的顾知意，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手问道：“回学校开心吗？”

“嗯。就是……”她有些困扰地歪了歪脖子，“那个叫向以慎的……之琳跟他说了好多事情。我每一件都不记得，可我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不用……”

“陆恒言。”顾知意忽然转头看他，一双杏眼深深对上他的黑眸，“如果之琳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以前不是很爱向以慎？爱到几乎是刻骨铭心的地步。那我为什么会跟他分手呢？”

陆恒言手一抖，有些勉强地维持那层冷静的面貌：“他对你不好。你看清了，所以就从他身边离开了。”

“那我为什么还记得他的名字？还逼着你在我房间里贴满他的画报？”

“那是因为……”

顾知意反握住他的双手，很认真地问他：“我是不是忘不掉他？所以才把你当作忘情的解药？”

“……”陆恒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果然是个当作家的，想象力比别人都要丰富。

“你不说话就是真的咯？所以你跟我订婚也是为了安慰我？其实我们根本没在谈恋爱？”

“我爱你。”陆恒言的声音像是一块被敲响的清脆金属，凛然落在她的耳边，阻止了她一切的幻想。

顾知意一愣，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断了片，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我没有同情你，也不是你的解药。我只是很爱你。”陆恒言低头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爱你。”

忽然浓烈炸开的感情把她浇了满头。

她突然为自己质疑陆恒言的感情而感到羞愧起来，下意识地抓起他的手，两个人的对戒触碰在一起，交叠起来，惹得他们都低头看了过去。

她傻兮兮地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毕竟是结婚这种大事。哪有人会为了安慰别人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如果是跟你，这样的一辈子我也愿意。”

“……傻。”她嘟囔了声，不知不觉也安心下来。

陆恒言从茶几上拿起一袋零食，喂小猫似的一点点喂进她嘴里，看着她仰卧在自己双腿上的小脸：“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我没想过哎。你呢？”

“希腊怎么样？听说爱琴海很漂亮。”

“我早上看新闻，说那里政府破产了耶。”

“那英国呢？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福尔摩斯。我们去找找贝克街221B？”

“可是我觉得欧洲菜不好吃。”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脑子里明明就不记得什么东西，哪会知道欧洲菜好不好？”陆恒言用指尖捏起她小巧的鼻子，力道很轻，生怕弄痛她。

顾知意吐了吐舌头，红了脸：“被你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