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禜/span“妹妹果然好耳力。”黄月英不置可否。
“姊姊过奖了。宓刚从河东来,与姊姊一起在文秀纸坊、书坊做了大半年,略知一些会计之术,或许能有效力之处。”甄宓指了指不远处的张氏,笑道:“哦,对了,我姊姊是讲武堂助教夏侯兰的夫人,就住在附近。”
听说是夏侯兰的夫人,黄月英不禁动容。
她听诸葛亮说过,夏侯兰是赵云引荐的,精通军中法律。见驾之后,就被天子委任为军正,兼讲武堂助教,专门讲授军法。
他的夫人愿意合作,这自然是好事。
别说她们通晓会计之术,又在河东的书坊、纸坊工作过,就算什么都不懂,她也不会拒绝。
黄月英与张氏见礼,两人攀谈了一番,交流了一些情况,随即表示,欢迎她们加入。
张氏欢喜不禁,一口答应。
她在河东过得充足,正担心到了长安没事做,只能回到相夫教子的枯燥生活。如果之前一直如此,那也就罢了。经历了当家作主,每一点努力都能得到承认和报酬的生活,再让她回到那样的日子,她很难接受。
现在刚到长安,就找到了工作的机会,比在河东时更好,她自然开心。
与黄月英约定再见的时间,张氏与甄宓一起下了高台,难掩心中喜悦。“妹妹,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商量建讲武堂的事?”
甄宓笑道:“胡乱猜的,反正就算错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张氏掩着嘴,惊讶地看着甄宓。“那妹妹你的运气也太好了。胡乱一猜,就遇到了这样的好机会。能参与建讲武堂,可比在河东的书坊里工作更有趣。”
“我的运气,不就是姊姊的运气?”
两人相视而笑。
——
晚上,夏侯兰忙完了公务,回到住处,才知道妻子和甄宓已经找到了新的工作。他本打算劝阻,一听是建讲武堂的事,他又犹豫了。
他就是讲武堂的助教,自然知道讲武堂的重要性,这是天子教化天下的试验和重点。本来有很多人打算将讲武堂建在城南的太学中,却遭到了天子的否决。
天子认为,讲武堂与其他将建的学堂不同,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也正因为如此,阿房宫旧址才会成为选择之一。有现成的夯土台可用,可以节省大量的土工作业。
妻子能参与这样的工作当然是一件好事。只是如此一来,还在吃奶的儿子怎么办?
张氏胸有成竹。“你放心吧。我们在河东时,坊里大半是妇人,奶孩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安排个房间就行了。再说了,我们住得这么近,就算是抽空回来一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她故意沉下了脸,用手指戳戳夏侯兰的额头。“我听黄夫人说,将来讲武堂建成,要在碑上刻上相关人员的名字。这可是我不多的留名机会,你要是敢拦着,别怪我休了你。”
话音未落,甄宓便笑了起来。“你舍得么?”
张氏也忍俊不禁。“有什么舍不得的?霍去病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他若不支持我做事,要他何用?我有工钱,就算和离了,也能养活自己。”
夏侯兰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