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不仅是这一战,之前几次交战,也可能与此人有关。
袁熙有些不耐烦。“景然还是不肯退兵?”
韩宣耐心的解释道:“将军,不是不退兵,是不能如此随意的退兵。我军撤退,刘备必然来追,若不知是谁在他身边出谋划策,如何知道他会怎么追?如果只是远远的跟着,那便罢了。如果他像今天一样,突然冲上来搏杀,将军还能安然退出琅琊吗?”
想起不久前的战况,袁熙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嘴硬。
刘备如果一直如此跟着他,他就睡不好了。
“以景然之计,奈何?”
“辎重营虽然被毁了,但仔细挑选一下,还有一些粮食能吃,只是要将领与将士们同甘苦。稳住军心,然后再派人赶往莒县、诸县,做好接应,向当地大族借一些粮食,以供坚守,然后再徐徐撤兵。”
袁熙觉得有理,随即又问道:“向冀州求援吗?”
“暂时不需要。向青州各郡国借粮,支撑到秋后以后,应该足够。”
“不回冀州了?”
“退到北海再说,眼下不宜提及。”韩宣看向四周的将士,又对袁熙说道:“一旦大军崩溃,将军就算回到冀州,又能如何?”
袁熙面色煞白,没敢再说什么,按照韩宣的建议,一一安排。
——
辎重营被毁,袁熙却没有立刻撤兵,让刘备在大感意外。
他又组织了两次试探性进攻,但是袁熙没有再给他机会,坚决地打了回去,还抓住刘备一次冒进,数弩齐发,险些要了刘备性命。
遭此一劫,刘备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还不具备优势,只能耐着性子和袁熙缠斗。
法正意识到了不对劲,建议刘备派人进攻莒县,逼袁熙撤退。
但他的建议遭到了陈登的反对。
陈登说,眼中双方势均力敌,我方的实力甚至还要弱一些,如果分兵,只会给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不可取。
法正很不高兴,当众指责陈登畏敌如虎,消极怠战。
他对陈登说,你就是经常打败仗,输怕了,还没打,先想着怎么保命。像你这样,还想开疆拓土?在徐州,你都不敢主动进攻,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边疆,你岂不是只能天天躲在大营里?
陈登忍无可忍,和法正吵了起来。
他对刘备说,我是败军之将,不敢言勇。愿意交出兵权,解甲归田。
说完,不等刘备说话,他扬长而去。
张飞也很不舒服。法正这么说,也有指责他的嫌疑,甚至有指责刘备的嫌疑,搞得好像没有他法正,他们就每战必败似的。
法正惹了众怒,刘备也很无奈,一边劝解,一边让陈琳去追陈登,劝他消消气。
法正也很郁闷。
他对刘备说,陈登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我在天子面前时也常常直言不讳,天子都没有计较。
他陈登就连一句批评都听不得?
看来我不该来,还是回长安复命去吧。
刘备连忙拉住,好说歹说,才让法正放弃了立刻回长安的想法。
两天后,袁熙撤兵的消息传来,退守莒县。
法正仰天长叹。
扩大战果的机会已经错过,刘备想收复琅琊,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备也很郁闷,带着法正去了开阳,准备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