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在为这个好消息而庆祝,大家都说,赶出去的那四个人就是扫把星,这四个人一赶出去,就传出了主子有喜的好消息。
陈师师在床上坐了好一阵,阿依一直站在旁边,她看陈师师一直在发呆,她又不敢问,只能默默的立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陈师师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自己动手穿鞋,阿依立马上前去帮她穿,并说:“主子,这事儿奴婢来做便可,别伤着您的身子了。”
阿依这么一说,陈师师便不自觉的用手摸了她自己的肚子。这个里面,睡着一个孩子,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和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她该何去何从?
穿好鞋子,陈师师站起身,对阿依说:“准备一下,去万桦院。”
阿依不敢有半句的质疑,去万桦,毫无疑问就是去见周碧瑶的,陈师师与周碧瑶素来有仇,两人就是死对头,历来就谁都看不惯谁。
可是不知道为何,自那日起,这陈师师便一直记挂着周碧瑶,周碧瑶病倒了,她让阿依每日都去探听一下周碧瑶的身体情况,并且每日都要告知于她。
一旦周碧瑶的身子好了,便第一时间向她汇报。这样反常的样子,果真是让阿依惊讶,不过她倒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在预谋一些什么。
每次周碧瑶和陈师师谈话的时候,都不让任何人在旁边伺候,因此,无论是阿依还是阿秀,都不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
如今陈师师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然成为了整个王府里的保护对象,这后院里的人,只怕是没有哪个院子里的主子不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
谁都不想让陈师师成为那个幸运儿,更不想让陈师师的孩子成为颜无拘的第一个孩子。可是,因为颜无拘,她们又不敢轻举妄动。
唯独为陈师师庆贺,也唯一一个为她高兴的人,自然是雨荷院的顾重九。她一心想帮陈师师,在她的眼中,陈师师是一个很好的姐姐。
如今,陈师师有了身孕,即将成为母亲,这本就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于是,她想带着礼物去向陈师师道贺。
就在顾重九让红紫和月白准备的时候,两人有些欲言又止,看着一脸欢喜的顾重九,她们不明白顾重九此时的心情。
顾重九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坐上王妃的位置,更不想往前更进一步。因此,她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那些想法。
红紫和月白对视了一眼,看向彼此,过了半晌,月白发话了:“主子,您……”
“怎么了?”顾重九看向月白,她光顾着高兴了,也没看红紫和月白的表情,并不知道两人还有话要对她说。
可是此时月白发话了,成功的吸引到了顾重九注视的目光,顾重九这才注意到了月白似乎是有话要说。
“什么话,你说。”顾重九却完全没想到,是她的这个表现完全不符合常理。
“您的心中,难道没有一丝丝的嫉妒或者是其他的感觉?”月白还是不敢质问顾重九,毕竟顾重九的身份是主子,她们的身份只是婢女。
顾重九站的立场本就与两人不一样,自然是不知道两人的心中是如何想的,她也不想和她们兜圈子,“你们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月白有些犹豫,她转过头去,看向红紫,红紫迟疑了许久,才说:“主子,其他院子的主子此时都很烦闷。”
“为什么?”顾重九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很烦闷呢?所以说,她现在高兴是不合时宜的?为什么呢?陈师师有了身孕,难道作为妹妹的她不应该替陈师师感到高兴吗?
“如果陈主子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那么她的儿子将会是王爷的长子,母凭子贵,这话您应该知道吧?”
红紫已经暗示了顾重九很多次了,见她仍然是一副不懂的样子,只能坦白的和她解释。
顾重九听了,还是不明白,“然后呢?”
红紫和月白是彻底了解了,知道顾重九的心中没有这个心思,“如今王爷还未曾立妃,如果陈主子诞下的是个儿子,也许他会因为心疼儿子而将他的娘亲扶上王妃之位。”
顾重九听了,点了点头,这好像的确是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不过这对她有什么影响吗?颜无拘的王妃之位她并不那么稀罕,她不过就是想好好过她的日子就好了。
反正到这边来,也不是她所期望的,她只是想好好的把这边的日子过好就行了,其实仔细想想,她到这边来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现代,她要为了生活和好的前途而奔波,倘若是结了婚还要养那么多的老人,典型的上有老,下有小。
往后还不知道还有多苦的日子要过,到了这边,又不用上班,还有人养活,平日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清闲得很。
这样的生活,顾重九甭提有多享受了,除了不能再见到以前的那些人以外,对顾重九没什么不好的。
“行了,我知道了,那你们的意思是?”
顾重九知道,红紫和月白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她还是想听一听红紫和月白的建议,毕竟这两个人是真心为她好的,她能够感受得出来。
“主子,您这个时候不适合去拜访。您的心思奴婢和月白都明白,只是,对方不一定会明白您的意思,更甚者,也许她们会误解您的心思,认为您心怀叵测。”
“所以,此时此刻,您最好还是不要当这个出头鸟,若是别人去拜访了,您再去也不迟。”
棒打出头鸟的道理,顾重九的心里也很清楚,听完了红紫的话,顾重九只觉得受教了。她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