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见多识广,并没有直接否定,而是沉声问:“你为什么要指认你的女儿?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就是她干的!那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山上,她三更半夜回家,装神弄鬼地吓我,不是她还能是谁!”
“这么说,那天最后一个下山的人,是你。”张铎看向褚郁。
褚郁露出了后怕的神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天是妈妈背我上山的,她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我是自己跑回来的……呜呜呜……”
说到这里,褚郁伤心地哭了起来,见郝桂芬张嘴要争辩,褚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质问:“妈妈,您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我是您的女儿啊!您不爱我吗?为什么?”
剧情再次发生惊人转变,早就对褚家家事有所耳闻的张铎眉头紧锁,凝视着郝桂芬。
她之所以慌慌张张,是因为这件事?
“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丢了你?你有证据吗?明明是你自己不听话跑到山上去的。”郝桂芬口齿伶俐起来,“好啊你,做了错事就想推到我身上来是吧,看我不打你!”
“住手!”张铎大吼一声,年轻警察立刻上去拦住郝桂芬。
张铎走到褚郁的面前,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直视褚郁,试图找出她的伪装:“你说是你妈背你上去的,有人看到吗?”
褚郁毫无破绽地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已经饿昏过去了……”
这个答案又让人心中惊恐。
那位修真者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把饿昏了的女儿丢到荒郊野外,这是要谋杀啊。”
“我——”郝桂芬脸色大变,一口气猛地提上来,突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没人扶她,褚家奶奶也一动不动。
褚郁似乎是因为修真者那一句“谋杀”吓到了,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被沈涵昕抱在怀里,呢喃着:“为什么……妈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呜呜……”
沈涵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用力抱着她。
对面的三人面面相觑,心中犹豫。
思索片刻,张铎有了决断,低声对修真者吩咐了几句,褚郁听得一清二楚:他让修真者取自己的头发!
褚郁拳头都握紧了!
她的头发若是到了他们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能阻止修真者?
脑后的长发被一刀凡人看不见的灵刃削掉几根,稳稳飞到了修真者的手中。
褚郁低着头,用头发遮挡住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
张铎对褚家奶奶说:“奶奶,赶紧叫医生吧,我们就先回去了,这段时间还希望你们能多多配合,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能离开伊水镇。”
“欸,好好好……”褚家奶奶忙应道。
一行人这才离开。
沈涵昕与褚家奶奶合力把郝桂芬搬到卧室,褚郁也以不舒服为理由回了房间。
好朋友没心情,沈涵昕也不好意思待在这里,也回了家。
不过在她离开后,好朋友褚郁又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追着张铎几人而去。
“庄毅,你觉得谁更可疑?”张铎与身边名为庄毅的修真者并肩而行,忍不住低声问。
庄毅冷哼一声:“你觉得一个腰都没你大腿粗的小姑娘能杀得了两个壮汉?”
“如果跟你一样,那就可以。”张铎停下脚步,质疑的目光落在了庄毅的身上。
“她就是个普通人!”庄毅不耐烦地皱眉,“你能不能别老是疑神疑鬼?还取一个小姑娘的头发……你以为跟我一样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啊,要真这么容易,我们还需要在凡人面前隐藏?”
张铎半信半疑。
他不懂修真界,同样也不会因为嫌疑犯弱小而不怀疑。
见张铎不语,庄毅便知道他还在怀疑褚郁,烦躁地说:“等DNA比对的结果出来了,你就知道你错的有多离谱了!”
隐匿在桂花树下的褚郁危险地眯了眯双眼,锁定了张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