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一处私人无名山上,有一座木屋倚靠着壮硕的大树建造起来,大树足足有三人环抱那么大,霸占了整座山最好的位置,抢走了山上最纯净的灵气。
夜深人静,原本站在枝头叫得欢快的鸟儿不见踪影,一个狼狈跑来的人惊动了鸟儿,哗啦一声,四散逃开。
假道士一路跑,一路吐血,跑到木屋面前,双手堪堪碰到墙壁,又是一口血吐在门板上,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哒哒哒地跑过来,一把拉开门,恰好看到假道士那张格外苍老的脸,嫌恶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暴露出来。
假道士看得一清二楚,火气蹭的一下往上冒,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我……道长,我是来请您帮忙的。”赵家海敛去脸上不该有的表情,故作担忧地上前把假道士扶了起来,“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觉得本道长能去医院吗?”假道士冲着赵家海怒吼一声,走到沙发旁就把赵家海推开,反正也暂时用不着他了。
赵家海搓着手,为难地询问:“那您现在能帮我个忙吗?”
假道士没说话,盛怒的双眼瞪着赵家海。
偏偏赵家海装作没看出暗示,自顾自地说:“您是不知道,那帮家长请了个特别厉害的律师过来,这几天天天打官司,我把把输,输得那叫一个惨,再这样下去,我会被那个律师整破产的!”
“你不是跟一个什么帮派有合作?跟着他们混,害怕没钱赚?破财免灾,你就认了吧。”假道士烦躁地闭上眼睛。
一听假道士不愿意帮忙,赵家海急了,哭着脸继续说:“道长!这次不是破财免灾就可以解决的,一个班几十号人,每个人从我身上挖点,我哪里受得了啊!现在大方还在局子里,我到处疏通关系也花了不少钱,况且还有个褚郁在那狮子大开口——”
“够了!”听到褚郁的名字,假道士愤恨不已,一把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
赵家海讷讷地看着假道士,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您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把那个律师给弄死?他实在是坏了我太多事了。”
“你有完没完?一个凡人也让我动手,你他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道长!这不是小事!那个律师是玉竹轩的老板请来的,我玩儿不过啊——”
又从赵家海口中听到商家修真者有关的事,假道士怒火中烧,一脚把茶几踹翻,吓得赵家海闭了嘴。
一个是隐瞒身份的古武者,一个是背后老板是修真世家的玉器店,赵家海想干什么?一次又一次不讲实情,就是为了坑害自己?
假道士怒目圆瞪,抓住赵家海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想干什么?想让我去跟商家斗?想借刀杀人,抢走我的宝物?”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给我闭嘴!”假道士抬手把赵家海丢出去,听着他的痛呼声就觉得解气,邪笑着走过去,连连踹了赵家海好几下,“我被弄成这副样子就是你这个蠢货害的!褚郁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道长,您息怒,您快打死我了!”赵家海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躲避假道士。
突然几道符纸飞过来,贴在赵家海的身上,让他立刻不能动弹。
赵家海惊得冷汗直冒,他居然真的被这些邪乎的符纸给定住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哦——”假道士一脚狠狠踩在赵家海的肚子上,疼得赵家海大叫一声。
“一次又一次隐瞒不报,害得我差点赔上性命,要不是看你还有点作用,我早就杀了你!”
假道士阴鸷的双眼反射着灯光,在赵家海看来十分瘆人,卡在喉咙的话半晌说不出来,不能动弹的感觉让他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