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驶进看守所,郝桂芬也被带了出来,刚在探监室坐下,警察便走了出去,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人……人呢?”郝桂芬慌张地环视四周,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这时,对面的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让郝桂芬觉得熟悉又陌生的人。
“你……你是?”郝桂芬试探性地问。
褚郁坐下来,那张早就摆脱了枯黄消瘦的脸不笑时十分冷硬英气,看了眼玻璃那边的郝桂芬,展颜一笑,明艳动人。
“母亲,好久不见。”
“是你!你是褚郁!”郝桂芬惊得站起来,身下的椅子因此拖动一段距离,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
“是我。”
郝桂芬顿时愤怒又记恨:“你还有脸来这里?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受这种苦!那两个人就是你杀的!是你!”
褚郁没有因为郝桂芬的激动而打扰到,依旧保持浅浅的笑容:“您想出去吗?我可以帮您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郝桂芬都愣住了,凑到玻璃前,压低声音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让您恢复自由。”褚郁好心情地重复一遍。
郝桂芬嗤笑:“呵,是你亲手把我送进来的,你还能这么好心让我出去?”
她带着愤恨的猜测恰恰就是真相。
褚郁笑容加深:“我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我不同意!”郝桂芬听都不听,一口否决。
褚郁为难地皱眉:“可是父亲已经答应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
这次褚郁没有心情再重复一遍,继续用着冰冷鬼魅的声音轻飘飘地说:“母亲,那天我只是又累又饿,晕倒了而已,也是有意识的,在您用衣服捂住我的口鼻,想把我捂死的时候,我已经醒了。”
“你……你在说什么鬼话!”郝桂芬吓得大声惊叫。
“可是我还是因为窒息晕死了。”褚郁皱着眉,脸上没有难过,而是可惜。
“你不要乱说话!这里是看守所!”
褚郁抬头,脸上一片冰冷,冷得郝桂芬都打了个寒战,“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承认那天是为了杀我才上山,根本没见过什么盗墓团伙的人,我就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你撒谎!你在骗我!”郝桂芬大叫,“我要是承认了这件事,你会让我死得更惨!”
褚郁摇了摇头,“错了,只要你承认这件事,那你伤害的就是我,而不是那几个盗墓团伙的成员,我可以选择不起诉你,毕竟这只是我们的家事啊,您说对不对?”
“你……你是骗我的。”虽然这么说,但郝桂芬心里已经开始犹豫。
见此,褚郁拿出刚和褚三东签订的协议:“我没有骗你,条件我已经跟父亲商量好了,我带着奶奶离开褚家,以后你们不能再打扰我和奶奶的生活,你和褚三东更不得踏出莲市半步,但我不会妨碍褚麟的自由,只要你承认你上山要杀的人是我,就行了。”
郝桂芬透过玻璃仔仔细细看着上面的文字,越看,嘴唇颤抖得越厉害,“我不同意,凭什么不让我离开莲市?我本来就没有杀人!”
“谁说你没有杀人?你杀了我!”褚郁拍案而起,瞳孔中的恨意再次吓到了郝桂芬。
红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只有郝桂芬能听到。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明明已经死了,还在地下埋了这么久,怎么还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你面前?”
郝桂芬踉跄后退,总觉得气氛变得诡异,身上也冒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因为,原来的褚郁已经死了,现在住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褚郁!”
下一瞬,郝桂芬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啊!鬼啊!”郝桂芬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疯狂地摇动门把手。
但却怎么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