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这么多内门弟子,跟我有血缘关系的还少?挑个天赋不错的杀了就行了。”苏泓的口气就像是在说杀鸡杀鸭一般,完全不把弟子的性命放在眼里。
苏柳眼神一冷,很快调整过来,当机立断:“少爷,我帮您筛选。”
“你懂什么?苏家人物关系错综复杂,要是动了不该动的人可不好收场!”苏泓拒绝了苏柳的提议,“这件事还是我来,你就负责为我收集材料、”
“是!”苏柳应下,又和苏泓说了些禁术的操作方法,便离开房间。
从充满药味的卧室里走出来,呼吸的气味变成了沁人心脾的芳香,苏柳又慢又轻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苏柳神情复杂,心跳加速,快得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
终于……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呆呆地在屋檐下站了许久,苏柳深呼吸,转身离开别院,准备动身,为苏泓寻找施展禁术的材料。
……
几天后,因证据不足,郝桂芬无罪释放,但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必须随叫随到。
褚三东也因为褚郁不追究,和郝桂芬一同回到了家中。
“呜呜……我怎么这么造孽?我真是太冤了啊!”郝桂芬到了家还在哭哭啼啼,褚三东烦躁地打断她:“哭什么哭?都出来了有什么好哭的?”
“三东啊,你不知道我在里面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我——”
“行了!”褚三东高声喝止,“今天妈买了菜,为我们去晦气,你要是再哭,就给我滚出去哭!别把晦气哭到我身上!”
“三东,我……”本来哭几声是为了能让褚三东安慰自己,没想到安慰没讨到,反而是被骂了。
郝桂芬委屈巴巴地跟着褚三东进屋,闻到了鲜美的香味,顿时肚子咕咕叫,加快脚步走到桌前,看到桌上的菜又傻了眼。
距离她最近的就是一大碗鳝鱼,旁边摆着一份完整的清蒸甲鱼,中央是用盆装的,少说也有七八斤,周围各式各样的肉菜,每一道所用食材瞧着都不便宜。
这可让郝桂芬来脾气了,当即口气不善地喊道:“这菜是谁买的?不知道家里什么条件啊?光龙虾就够我们吃的了,还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是不是疯了?”
褚奶奶刚好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碗鱿鱼汤,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郝桂芬,冷冷地说:“都坐下,吃饭了。”
把汤放下,褚奶奶转身就走。
郝桂芬看她这副腔调就来气,冲上前一把拽住她:“这些菜是你买的吧?你哪儿来的钱?你一没工作,二没退休金,平时老在我面前装穷,没想到你藏得挺好的啊,明知道家里困难,不拿出来帮衬帮衬儿子就算了,还乱花钱,你是老糊涂了吧!”
以往,褚奶奶都会任由郝桂芬辱骂,这一次,褚奶奶直接甩开她的手,吼道:“我花我儿子的钱有问题吗?”
这话把褚三东的注意力吸引了,忙问:“你花我的钱?我怎么拿到的?”
“你存折密码还是我设的,我怎么拿不到?”褚奶奶没好气地说。
褚三东脸上挂不住了,“妈,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饭还不知道买菜吗?我们一家总共几个人啊,龙虾就能让我们吃个够,没必要买这么多菜!这纯属是浪费钱!”
褚奶奶被褚三东的话逗笑了,“我不去取钱,我都不知道我们家其实不缺钱呢……”
顿时,褚三东和郝桂芬的脸色都变了味。
“你们天天说家里穷,说自己工资低,我和褚郁就省吃俭用,好的东西都让给褚麟,到头来,我们才是那个最蠢的傻子。”
从未见过褚奶奶这副样子,褚三东有些心惊,“妈……我……”
“你别叫我妈!”褚奶奶厉声打断他的话,指着桌上丰盛的菜,又指着自己,泪眼婆娑地控诉,“我嫁进褚家几十年,连猪肉都吃得少,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本以为能靠你过上好日子,可你呢?对我非打即骂,完全忘了我是你妈!”
“都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你——”褚奶奶愤恨地指着褚三东,“你却把你妈当个佣人,你怎么养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