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茸一丛一丛合起来就像是一朵大花,每一朵都有三四公斤的重量。
这回也不用林愁说啥,山爷和沈峰就把它们洗剥干净了。
“咋弄?”
林愁将石板递给两人,“用点油煎一下,或者干煎也行,唔,也可以烤。”
众人一起动手,将舞茸一片片穿在树枝上,一部分用石板炙烤,一部分直接架在火堆旁。
舞茸一经加热,便散发出浓郁而独特的味道。
这种清香与同是菌类的鸡枞香味不同,鸡枞更加含蓄,就像是少女怀春;而舞茸则浓郁奔放,更似熟女热烈。
舞茸表面的灰色渐渐褪去,变得和它的内里肉质一般莹白,点点细小无比的水珠从表面沁了出来,芬芳更甚。
山爷迫不及待的将一串舞茸放在嘴边,顺着签子一撸,一大串舞茸便进了他的大嘴。
山爷忍不住“唔”了一声,表情有些狰狞。
这是一种纯天然的、完全无法用任何化学成分替代的“鲜”,在这种味道面前,任何人工提取物的调味完全变成了路边的土坷垃,不值一提。
如果以科研院的眼光来看,各种菌类的鲜和香会被科学的分成两部分,其鲜味来自不挥发的含氮化合物和氨基酸,而香味则是来自挥发性的醇和酯类物质。
这些或固态或游离态的鲜香物质组成如此复杂,如果想要以人工的手段完全合成这些物质,一模一样的模拟出原本的味道,其工作量可能需要几万名最顶尖的科研人员不眠不休的工作上百年,至于有没有可能实现,还要看老天爷是不是给面子,因此才显得如此珍贵。
任何环境的变化、人为的干预都可能造成鲜香味的剧烈变化,比如松茸,就根本无法实现人工培植。
人类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不比一个小虫子来得更有智慧。
山爷几乎泪流满面,舞茸的味道令他如此动容,这已经不仅仅是味觉上的享受。
他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第一次来到荒野,被盘山队的原队长救下,当他饥肠辘辘的醒来时,一大盘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炖肉就摆在面前,那种感动,那种心情,根本无法形容。
等等!
炖肉??
想到这,山爷看着那口巨大的石锅。
“咕嘟,咕嘟嘟。”
“娘的,再不让老子吃,老子可要掀桌不干了!”
沈峰,“哪来的桌子?”
白穹首,“你他娘的掀一个啥东西试试?”
眼前的东西除了食物就是待在锅里等着被吃的食物,掀哪个,众人都是要拼命的。
几斤舞茸能有多少,每人吃了几串,就开始眼巴巴的等着锅里的硬通货了,简直望眼欲穿。
白穹首咬着签子说,
“想不到啊,居然有一天被几串烤蘑菇征服了。”
“喏,还有被菊花征服的那位,也回来了。”
山爷一咧嘴,
“哟,这不是光头欧巴么,瞧您红光满面眉目含春的样儿,被滋润的姿势莫不是很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