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咳咳...”
山爷委屈的就跟刚过门就遭了虐待的小媳妇似的,
“不能就不能呗,吼什么吼啊,娘了个西皮的。”
盖子一掀开,给人的感觉反倒没有太多的蒸汽,但是那股鲜香,却浓郁的令人窒息。
山爷这回算是彻底领教了,
“不对啊,明明刚放进去...”
殊不知,作为横行宇宙的种族之一,虫族基因的芳香烃那种独特的气味是最难“惹”的存在,除了高温基本无法破坏它的成分,甚至有些昆虫的味道哪怕是火烧油炸,依然如故。
如果要形容这种芳香味,可以套用一句话:
“春天,又到了交配的季节,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对,荷尔蒙中的荷尔蒙。
想不通就不想,山爷一向将理论踩在脚下,他从来都是个实际的人,吃到嘴里的、吃饱了的,才有力气扛着斧子跟别人大谈特谈理论与现实的差距。
先,就是满满一大勺豆宝入口——没错,山爷去后厨摸了个勺子出来。
饱满的蛋白质威压在口中瞬间爆炸,山爷登时瞪圆了眼睛,
“卧槽,林子你行啊,比清汤清水的做法强了不知几百倍去,香!太他妈香了!”
鱼羊之鲜反倒并不突出,在豆宝的天然威力之下,只能屈居于底味和补充的位置,一锅羊肉释放的肉香与浓稠的鱼汤碰撞出稠密厚重的汤汁,所有味道饱藏其中,这样厚重的汤汁才能保证稚嫩的豆宝中水分丝毫不流失,锁在其中。
豆宝初熟时,鲜嫩无比,连最嫩的豆腐也无法与之相比,轻盈的好似一团云,雪白。
其中一点橙黄色的油脂凝块就像是午后昏黄的阳光,慵懒的抚摸着云彩,试图将其拨散。
与豆宝正常的肉质相比,这油脂多了一分“拗口”,多了一分坚韧,更多了一分酣畅淋漓的鲟鱼子酱在口中蹦跳般的口感。
豆宝中馥郁着的鱼羊汤汁也并不会显得油腻,反而依旧清甜。
事实上,整个一沙煲汤汁的表面,也几乎看不到什么油星,那些油脂早已或分崩离析或被吸吮殆尽。
豆宝的香,是一种清清淡淡丝丝缕缕的升腾着的香,到口中越是咀嚼就越是浓烈,以指数级增长,让人荡气回肠口舌生津,越是吃,脑中给予的信号便越是饥饿,索求着,想要的更多。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的旅人面前摆了一杯水,喝完这杯,只会更渴而不会满足。
大胸姐以前信奉的宗旨很可能是食不言寝不语,现在自然是唯滚滚主义者。
滚滚在小黑小白的帮助下系好口水巾,鼻子塞进门口(小馆的门最多只能放进滚滚大人的一个鼻子或是一只眼睛),趴在地上享受着大胸姐一勺一勺的喂饭服务——大胸姐时不时还拿着两米见方的特制毛巾给它擦去嘴边成河的口水。
林愁看到这,总有种被秀了一脸恩爱的错觉。
呃,也许并不是错觉,谁知道呢!
大胸姐感受到林愁的目光,疑惑道,
“怎么了?”
林愁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心道没怎么,本帅就是感觉自己突然是那么的清香,孑孓彳亍的清香。
“...”
豆宝的嫩很快就变成了“弹”,这种变化显而易见,锅中的豆宝几乎上一口还是棉花糖样的触感,下一口就变成了鱼丸般的爽弹。
山爷愕然,
“这啥意思...”
林愁咂嘴道,
“这就是你说的,豆宝大多以清淡的做法来做的原因,烹饪它过一定时间,几乎立刻就会改变品质——当然,如果你喜欢这种口感的话,是无所谓的。”
山爷嚼了几粒质感十足的豆宝,咕哝着,
“好像没有刚才好吃了...不过,依然还是很香。”
林愁笑了笑,端出那盆豆宝皮儿,
“再煲半个小时,豆宝就会再一次变得绵软,至于现在这个时间么,可以涮它的皮儿。”
与豆宝皮一起拿过来的,还有鲜辣椒和糊辣椒配上香菜和汁水调出的蘸汁,
“豆宝皮质地脆韧,和黄喉有异曲同工之妙,味道么...你可以试试。”
山爷一脸的无语,
“感情就你们这帮会吃的能折腾人!”
林愁肃然道,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才哪到哪,我家老爷子要是活着那会,你黄大山去我家吃顿饭的工夫都能被老爷子抽三顿鞭子信不信?有的吃嘴还这么碎!”
“...”
一顿饭,黄大山大汗淋漓浑身畅爽。
豆宝和豆宝皮儿所不能尽善尽美的饱腹感由软烂的羊肉填补,羊肉的煲到半透明的皮质仅靠近乎透明的油脂层与肉相连,这种时候的羊肉是最美妙的,沙煲的火候合适,又浓缩了鱼汤和豆宝的鲜甜,一口下去,简直天下之味尽在吾口!
俗话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如久别重逢。
而食材与食材间就应当如此,每一次碰撞间,亦是相见恨晚。
一锅豆宝煲羊肉吃的山爷是流连忘返感受到家的温暖。
“啧...舒服啊...”山爷抖着腿剔着牙,浑身没半根骨头似的摊在椅子里,“哎我说林子,我总觉得你要是肯把这道菜端上饭桌,生委肯定舍得给你来一次五万吨当量的人道主义关怀——这特么别人吃过了之后,等于覆灭了明光的全部豆地啊。”
林愁呵呵一声,摇摇头,很有逼格的说,
“有些菜,我不会放上菜单的。”
脸上笑嘻嘻,心中mmp。
没有任务的普通菜肴,林愁也只能用来给这帮熟人开开眼界了。
gr的系统,本帅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