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店是不是受过某种诅咒?就不能安生一天半天的么...”
赤祇提醒道,
“老板,不是店受过诅咒,是你,你忘了诸葛——”
“呵呵,大胸姐,你新纪元历236年八月份的工资,也没有了。”
“ヽ(?_?;)ノ”
赤祇:原来我曾经有过工资?
外面传来第一声炸裂般的爆响时,冷涵忍不住了,
“我出去看看热...”顿住了,一秒多才接着道,“咳,学习一下前辈们的先进经验和技巧,回来再吃。”
“......”
吃什么啊吃,您桌子上就一盘极冻后的古法炭烧响螺好么。
林愁勉强扯了扯嘴角,
“嗯,正好我再做几个菜。”
孔子曾经曰过:眼不见心不烦。
特别有道理。
卫天行的那张桌子上还坐着一个人:
孔易全程脸色呆滞嘴角抽搐,“老婆快出来看神仙”一般的眼神。
今天过后,孔大人的三观怕是要碎一地——这位很严肃很正经很在意心境的武者怕是这辈子都没瞧过这种热闹。
林愁没吱声,默默放了一碗汤在孔大人桌上,
“来,干了这碗热腾腾的鸡汤应该会感觉好一些。”
“......”
孔大人僵硬机械的端着碗,
“咕噜咕噜~”
林愁一阵翻箱倒柜,企图陶醉在专业的、认真严肃的职业生涯中,以祭奠节操还完好无缺的纯真曾经。
不是我的错,是这个世界错了,哼~
“奇怪,我把剔出来的翻车鲀肉放在哪儿了...明明记得切好之后放了一块在这里啊...”
赤祇提醒着,
“啊,在恒温柜最里面的角落,我放在果篮旁边了。”
“什么果篮?”
赤祇说,
“就是那个绿绿的柳树枝编的果篮,挺大的呢,老板你挪开挂着的擂牛肉就能看见了。”
“哦...看到了...”
顺手也把果篮拿了出来。
香蕉苹果大白梨,樱桃菠萝百香果,林林总总摆了一堆,每样两个,错落有致还挺好看。
并且看样子都是变异过的水果,本源气息很重。
“谁送的?”
赤祇想了想,
“发生委。”
林愁就更纳闷了,
“我不在的时候送的?发生委?给我送这玩意干啥?”
赤祇说,
“是什么抵御兽潮杰出贡献青年奖,还有一张奖状、五百流通点和一个花圈——不过你回来之前花圈上的花都枯了,我给扔了。”
林愁:“......”
孔易:“......”
有容:“......”
神特么奖状!
神特么五百流通点!
神特么花圈!!
“呵呵,236年九月份的工资,也没了。”
“???”
苏有容拽拽大胸姐的袖子,萌萌哒安慰道,
“木事啦赤祇姐姐,我从来就木有工资喔~还有,那不是花圈啦,是花篮,虽然看起来像花圈~”
“......”
伴随着外面“轰”来“轰”去的巨响和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进化者的惊叫起哄,林愁从果篮里捏出两个拳头大小的百香果,
“就是你们了~”
也不知道基地市是从哪儿折腾过来的变异的百香果,林愁也就见过几次没变异的,闻起来的味道让他印象很深。
拳头大小的百香果表皮紫红色,切开之后露出微显黄绿色的果肉,果肉中包裹着粒粒种子。
橙黄色的果汁立刻流出,同时,其特有的清新异香立刻伴随着微微的酸意充斥鼻腔——据说就因为这种果子可以散发出香蕉、菠萝、柠檬、草莓、番桃、石榴等多种水果的复合香味而被称为“百香果”。
林愁尝了一粒果肉,尖锐的酸和浓郁的香不分彼此,随后稍有回甘,依稀还有种果酒的醇厚,味道层次非常丰富。
“很棒的味道。”
取出果肉果汁收好,林愁把翻车鲀的肉切下十来斤重的一块,放进高汤中加葱姜、浇醋煮熟取出,趁热淋上陈年黄酒。
煮熟的翻车鲀肉晶莹洁白,颤颤巍巍似胶冻、更神似椰果罐头中的椰果。
鱼肉中的热力熏蒸着表面的琥珀色的酒液,酒香渐浓,肉香明了。
稍稍放凉之后撕掉厚厚的鱼皮留用,将这块鱼肉切成一厘米大小的规整方丁。
嗯,更像罐头椰果了,一毛一样啊。
装盘,百香果果肉果汁向椰果...啊不,鱼肉粒上一浇。
苏有容傻傻的说,
“鱼肉...变水果罐头啦?!”
林愁又取出一块浅黄色的冻状物和一筐之前摘下的舞茸,继续切。
“湿虎,这个东西是...”
林愁随口回答,
“翻车鲀的肝。”
“好大!”
大?翻车鲀肚子里除了一个胃就属这玩意大了,怕不是有个几百上千公斤?
——放在这里的只是其中一小块儿而已。
锅里烹鸡枞油,轻炒撕成条的舞茸,待舞茸稍稍出汁时,再放切好的翻车鲀肝。
明黄的鸡枞油在淡白色的舞茸浸出的汤汁上翻滚,如浪尖上映出破碎的明月,其间鲜香难以描述。
翻车鲀的肝脏下锅后立刻紧缩,稍微翻炒几下,底部的汤汁立刻从清爽的淡白色变成浓郁厚重的乳白色,另一种更加“可怕”的香气瞬间覆盖了一切。
无论是鸡枞油还是舞茸,都是那种特有的、清新的菌菇清香,而翻车鲀的肝脏则不然,它的香气更偏向于“攻击性”,几乎有磨灭一切的态势。
好在,无论是鸡枞还是舞茸都不是简单的食材。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不动声色间鱼肝的香气中便融合进一丝挥之不去的菌菇清新。
舞茸的汤汁不停浸出,终于到达了一个极限,约是锅中食材三分之一的高度,恰到好处。
林愁又取过撞山麝牌xo酱,毫不吝啬的舀出一大勺,想了想又倒回去半勺,很欣慰的点点头——满意了,神清气爽。
剩下的半勺xo酱放入锅中时就像是画龙点睛的那一笔,食材香气顿时拔高了一个层次,愈发悠远深邃,宛如满汉全席在桌、清风一抚一切香气便全然入得鼻腔。
磨些黑胡椒碎,薄芡收汁,收工。
“轰~”
店门被迫大开,温重酒和约莫二十斤泥土一起滚进屋里,门外多了个坑。
林愁无语,呆滞道,
“大胸姐,扫下地,准备吃饭。”
门口登时多了几个脑袋,
“嘶...什么味道...”
“开饭了开饭了。”
“哈,胖爷我的菜好了,姓温的,横结肠暂时寄存在你肚子里,吃过再取!”
卫天行挥手一扫,店里溅的泥土就被扫了出去,重新变得一尘不染。
门外的土坑被浮土填平,除了混杂着些翻倒的青草外看起来和外面的一大片草地别无二致。
地面分外平整,平整的让人心慌。
林愁目光幽幽,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球的麻袋!
山爷呢?
咱家大山亲王呢?
被阿冷同志埋在这儿的辣么大一个山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