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区,一片血红。
天空中飘零着恶心的由不可名状构成的雪花,而在整个下城区范围内,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到处都是惨叫和哭声,以及明光人异常熟悉的活尸嘶吼。
为数众多的进化者站在雪花的覆盖范围之外,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赵铮喃喃道,
“这就是叛党的底牌?在明光跑马圈地?”
赵铮觉得很羞耻,自己又是源晶炮又是鸟翼弩车的,甚至还有成千上万的进化者服从他的命令碾压一切!
可到头来,人家软绵绵的一场雪就把大半下城区从明光摘出去了,自己的人连进去都不敢进去。
赵铮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明光没有及时疏散普通人的后果,这场战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起码还是搭进去大两千进化者的,这会儿他们全都变成血尸爬起来在下城区里到处游荡,宰个十几二十万人再感染个几十万难度系数还真没有多出众。
有进化者不甘心道,
“他们这是在玩火!沾上就能感染?这玩意控制不住那整个世界可就完了...”
众所周知,哪怕是血尸感染人类最起码都要有一个实质性的体液接触,而这场“雪”呢,事实证明只要站在雪场范围内,无论有没有雪花落在身上,被感染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年头人类可以进化动物可以进化植物可以进化,叛党弄出这种玩意,难保血尸病毒会不会突然变异异化啥的。
赵铮叹气道,
“他已经疯了,疯子连自己的死活尚且不关心,更何况是别人的死活?”
其实赵铮觉得叛党偶尔出来捣捣乱撒个小野完全可以接受嘛,不光能用来练兵练手,还有助于明光的民心凝聚呢。
结果他们忽然毫不犹豫的自己掀自己的桌子,他特么一脸懵逼好么!
难道大家最近几十年来的小游戏玩的其实并不愉快?俺们你没有配合该配合你们叛党的演出还是咋的?咋特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噗~”
遥遥一声古怪的闷响。
赵铮抬头看去,城门楼子上,头顶银焰美人的术士大爷异常现眼,旁边站着的则是一众明光大佬,比如胖爷、叶老将军、莫红娘、温重酒、姚孨佲、科研院老胡...以及原本就在城门楼上的阿列秦书记等人。
“唔,祖爷爷居然没有来么?”
赵家人口众多,赵铮早已是赵擎苍不知多少辈的孙子,年龄也比赵子玉大上不少,但按照赵家以实力(潜力?)排资论辈的古怪规矩,赵铮得和赵子玉一样管赵擎苍叫祖爷爷...
唔,甚至还不如赵子玉。
因为赵子玉偶尔会将那个“祖”字选择性忘记,直接叫爷爷——他是赵家唯一一个敢这么叫的。
术士到场之后,眼睛里头的鬼火猛然一阵爆燃,随后又轻飘飘的被压了下去,
“材料原本是好材料,现在么,已经被毁掉了。”
城门楼子上的一圈人尽量与术士保持着安全距离,远远看上去众人的站位正好形成了一个圆圈将术士包裹在里面,外面的“圆”上的每一个人,身体都是后仰的,似乎那几厘米的倾斜度也对远离霉运有极大帮助似的。
“咳”
这时,手里提着酒坛人已微醺的温重酒说话了,
“你说的材料被毁掉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燕回山上的常客,甚至还和术士本人同桌开怀畅饮过的大佬,完全不怂!
术士说,
“柳人隽用的是一种以燃烧灵魂能量为代价的类似于术法的玩意,你们知道的,人的灵魂是最宝贵的东西,几乎令所有不存在实体的生物无法拒绝,其实似乎更像是一种献祭吧,我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