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继旸和丁诗薇,都是长期有运动习惯的人。两人一边跑步,一边还能聊上几句天。
因为了解丁诗薇,所以贺继旸并没有再开口提know乎上那个提问和回答的事,而是问了丁诗薇关于演唱会的事情:“薇薇,在开演唱会之前,你不考虑发行新唱片吗?”
以丁诗薇现在的人气和关注度,以及歌迷对她的期待,在这个时候发行唱片,销量数据绝对不低。这样一来,对于举办演唱会也更有利。
“我其实都可以,主要是看公司的意思。”丁诗薇语气平淡,“不过,毕竟是告别演唱会,你也知道,我之后只是想当自由创作人,所以我倾向于不发,免得留下一个退圈之前圈一票钱的骂名,不太好……”
“你想得挺周全的。”
“没办法,家里那么多人民公仆,不想给他们惹来麻烦。”
贺继旸轻笑两声,赞同地应了声“嗯”,然后关切道:“演唱会的新歌准备的怎么样了?作为御用作词人,你都要开演唱会了,聂郅捷还不回来吗?”
丁诗薇道:“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的,到时候可以用这个理由,把他‘扣留’在国内一段时间,舅舅跟舅妈应该会挺开心的,不孝儿子终于知道回来了。”
“嗯?聂郅捷的学业早就完成了吧?现在还在国外,是跟他的父母,关系不太好吗?”
“不是,只不过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徐志摩的接班人,想在E国找寻到他的完美爱情。奢望着能够找到他的真命天女,要有张幼仪的背景煊赫,要有陆小曼的妩媚多姿,还要有林徽因的才华横溢。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他的缪斯。你说他这不是做白日梦嘛!真要有这么完美的人,能够看得上他?”
贺继旸挑眉笑了笑,没有发表评论。
丁诗薇继续毫不客气地吐槽:“可是他就觉得自己能够遇到啊,毕竟是在浪漫开放的欧洲!呵,跟朵交际花样的,整天在外面浪,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没有徐志摩的命,却染上了徐志摩的多情病!他交往的每一任吧,在遇见的时候他都觉得就是他要找的缪斯,然后在分别的时候总要哭得稀里哗啦,说什么‘失去了她,我就失去了写词的能力’……”
贺继旸顿了顿,试探地问道:“浪漫的欧洲,那你……有没有过浪漫的邂逅?”
丁诗薇浑然不觉话题有多敏感,她这人向来是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尤其是夜跑的时候,心神特别放松,什么被魔鬼邪祟附体干下的蠢事,全被抛之脑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熟人还好,陌生人一碰就浑身不自在。就像澜姐、小艾她们,我也是适应了很久的。”
因为那个人渣,丁诗薇跟这个世界时钟保持着距离,对陌生人的突然触碰,除了孩子,她都会吐个死去活来。
更别说,是因为当初差点遭受的迫害,她哪会有与邂逅一段浪漫感情的想法?顶多是到朋友、熟人限度。要是换了谈恋爱什么的,只要想到会发生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光靠脑补,她就能把自己吓死。
闻言,贺继旸的步伐,有些慢了下来。
丁诗薇跑了几步,发现贺继旸没跟上来:“山鸡哥,老干部,不会是体力不行了吧?在跑步机上和户外夜跑感觉可不太一样哦!”
贺继旸没有说话,他的满腹心事,在看到前面那人的笑容之后——哪怕只是嘲笑,消失无踪。他的眼前心底,都只剩下了那笑起来有如一旁湖面那样波光粼粼的眼。
没关系,他有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去慢慢靠近。
即使不能靠近,就在现在这个距离,守着心中珍宝,看着丁诗薇就这么幸福又顺遂一生,也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