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继旸眸色幽深地看着丁诗薇，看到她这样，他心里更加自惭形秽。

他想要和盘托出，不愿把这一切再瞒着丁诗薇，可是，他又不想让丁诗薇知道，他怕她知道他是一个怎样卑劣龌龊的人会远离自己。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再次蔓延，正当贺继旸准备用吃饭来岔开话题时，恰见丁诗薇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和他目光对视：“贺继旸，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自己有精神病啊？”

贺继旸：“……”

能够把有病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人，大概也只有丁诗薇了。

贺继旸还来不及回答，丁诗薇突然福临心至：“等等！所以说，你其实，也是想对我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贺继旸对丁诗薇的用词有些无奈：“我……”

丁诗薇却很是开明：“这不是很正常吗？最多只能说，是你性启蒙地早一点，是个小流氓而已。你就凭这个判定自己有病啊？”

那你可是真有病哦！

丁诗薇翻了个白眼，开始心疼被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耽误了十年没能跟贺继旸重归于好的自己。

孔子都说“食色性也”。年少慕艾，情窦初开，这不都正常得很吗？用得着这么像是畏惧洪水猛兽似的避开她吗？

贺继旸苦笑一声：“如果只是这样，我倒不用那么担心……”

“那你还想怎样？”

“我……”贺继旸顿了顿，抓着自己膝盖的手下意识地用力，“在发现姜宇想追你的时候，知道你总是跟他排练曲目，我，我恨不能把你关起来，再也没有多余的眼神去给什么姜宇之类的人，甚至都没有什么心思去理会纪敏敏……让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贺继旸把内心深处最为阴暗的部分，悉数剖开来放在丁诗薇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审判。

丁诗薇听完，咽了一口口水：“你当时，应该……只是一时冲动，随便，随便想想而已，对吧？”

贺继旸摇了摇头：“不，我很清醒，甚至陷入一种可怕的理智之中。我甚至在脑子里已经计划过该如何把你囚禁起来，而不会被家里人发现端倪……”

丁诗薇沉默了，良久，干咳一声，松开手去端茶杯，借喝茶掩饰尴尬，抿了一口，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贺继旸眼眸微垂：“高一快结束了的时候……那个时候，纪敏敏开始试图撮合你跟姜宇。”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姜宇喜欢过我啊，还是不久前敏敏说漏嘴了我才知道的。”

“我知道，毕竟你这么迟钝……”

“哎哎哎，贺继旸，好好说话，别人身攻击好不好？”丁诗薇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还说我迟钝，你就不迟钝啦？你说你当时直接告诉我，告诉我说你喜欢我，又能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