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左转直走,一直走到尽头的那间就是。”她注意着他的表情,又问了一句,“要不我带你去?”
“不用。你写作业吧。”他垂眼瞄了一眼她乱七八糟的草稿纸,胡嫣点点头,用手盖住了草稿纸和空白的习题,脸微微发热。
“怎么都无法算出结果啊……”胡嫣低声叹息。
涂城的手离开她的书之前推了推那几本没有对齐的书,瘦长的手指弯曲面向她,她看见了他圆润干净的指甲。
在她盯着涂城的手看时她耳后的碎发又落了下来,随后一只手伸过来,极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耳垂,接住了掉下来的笔盖。
涂城把笔盖放到桌上,转身离开了。胡嫣低着头看着笔盖,慢慢地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滚烫了起来。她伸出手去握住笔盖,摸了摸被涂城碰过的书,只有紧抿嘴唇才能忍住不笑出来。
晚上十点半,卿欢一边拉着书包拉链一边打着哈欠站起身来,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她回头伸手拍拍阮尽南的脑袋:“放学了还睡?”
毫无反应,卿欢绕到他的侧面去挠他的咯吱窝,他缩了一下,然后慢慢醒过来。
四个人在自行车棚推了车出来,一路慢悠悠地晃着朝南栀驶去,边骑边背着文言文。经过一个小摊,阮尽南停下来买手抓饼,卿欢也跟着要了一个。只有胡嫣和涂城站在一边等待。
空旷的街道上,路边榕树的影子在脚下奇形怪状地伸展,车轮压过石板,九清河面上倒映着红色灯笼的影子,寥若星辰的夜空里一颗流星划过。卿欢突然尖叫起来。
“流星!流星!阮尽南,快看流星!快许愿!”她双手合十,紧闭双眼。
前面正啃手抓饼的阮尽南被她这声突然的尖叫吓到,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口手抓饼几个翻滚后被灰尘玷污得“体无完肤”,他的眼皮跳起来,心痛地捏了捏眉心。
“卿欢你有病啊?破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卿欢抱怨他。
阮尽南狠狠地白她一眼:“浪漫能买手抓饼?神经!”说完生气地骑着车飞快地走了。
胡嫣耸耸肩,对涂城说:“没办法,他们就是这么幼稚。”
涂城点点头,胡嫣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口中念念有词。看来,即便是有天赋的人也需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