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胡嫣一边找试卷一边在心里哀嚎,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他看她一眼她的心跳就加快,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整天心神不宁。
涂城把试卷拿起来凑近了看,似乎有些近视了。他一看书就习惯性皱眉,思考的时候就会转笔,停止转笔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解题思路。
他在题目上勾出几个关键的地方,然后把草稿纸摆在中间一边开始了演算过程,一边给胡嫣讲解。他的手在白炽灯下白皙修长,写字流利干脆,在草稿纸上唰唰唰写完后整张纸还是整洁干净的。
真聪明。胡嫣在心里赞叹。上课铃响起,涂城回了自己的位置,胡嫣看着他,既感动又自卑。从来没有哪个男生这样耐心而温柔的对待过她,他们只会欺负女生,时常骂着脏话,并以此为荣。
是涂城让她知道,原来男生也是可以这样温暖善良的。可是,这样优秀的他她要多么努力才可以与他并肩呢?
胡嫣把草稿纸仔细地放进文件夹,铺平,看了一眼整洁干净的书面,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文件夹。
五月的南栀没有了三四月的温凉,比炎热的六七月还差一点,这是一个过渡的月份。离高考越来越近的日子里,没有太多兵荒马乱,却是无数个枯燥平静日子的重复。
下午一点半,慵懒的午休时间,一丝风也没有,炽热的阳光穿过庭院里的栀子花在屋檐下的木地板上投下缠绕交错的树叶影子。
胖胖的橘猫走进了房间,跳上床,窝在床上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的脸蛋旁边,喵呜一声。卿欢被子也没盖,鞋也没脱,两条腿还垂在地上,她看完书就直接躺在了床上,连动都懒得再动一下。
她是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弄醒的,迷糊地睁眼一看见是那只橘色胖猫,她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瞪着橘猫,它被吓得退到了床边。
“不准爬上床!”卿欢挥舞着手臂把它赶下去,它摇着尾巴迅速的消失在房间门口。
她想起晾在房顶的衣服还没收,便起身耷拉着昏沉沉的脑袋往房顶上去。路过涂城房间,门关着,她敲了敲:“涂城,上楼顶收衣服啦。”
卿欢刚到楼顶涂城就跟着来了,他拿了一个盆装衣服,卿欢才想起她来连盆都没拿。楼顶有风,吹得舒服惬意,还夹带着衣服上残留的洗衣粉香气。
衣服收到一半风就突然一阵阵狂乱地吹起来,差点把几件短袖吹到对面阮尽南家的院子里去。
卿欢褪下衣架把衣服丢进盆里去,抬起头看阮尽南家的楼顶。他也晾了衣服在楼顶的铁丝上,狂乱的风把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衬衫短袖吹得上下左右翻飞。
涂城回头看见盆里随意丢下的衣服,看了卿欢一眼,无奈地蹲下来将它们叠好整齐摆放在盆里。
卿欢收到最后一件衣服时发现好像多了一件她从没见过的白色T恤,上面映着一只线描的柠檬。她问涂城,涂城看了一眼摇头。
应该是阮尽南的,肯定是被风刮过来了,没有掉进阴沟里真是幸运。她要转身时小腿突然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击打到了。
她低头看见地上的一颗石头时立刻回身在对面的楼顶上寻找“凶手”。
她刚刚站稳了又被石头打了一下,这次是大腿。她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对着对面喊:“打我干嘛啊?”